“怎么不下菜呀,再咕噜下去水都要干了。”
回来时她就见沈秋羽一直盯着汤底发呆,也不知道是谁惹他了还是怎么的。等她将一小碟肉下到冒泡的锅里后,对面的人才跟着动手下蔬菜。
沈秋羽脑子里想着那个叫季源洲的男人,面色有些迟疑,他问贺冬书:“咚咚啊,宣传部的团建不去是因为有其他事情冲突了??”
“嗯...算是吧。”
完了完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贺冬书宁愿和季源洲去团建也不愿意陪他吗?
他差在哪了?
不对,他差吗?他不差啊?贤德淑良,温顺恭谨,人帅脾气好,男德排行榜榜一,还会给人爆金币,简直是二十四好最佳男友候选人好不!
反正他就是最好的!!
他不准贺冬书去找那个叫什么、什么粥的,小米粥吧那人是,喝起来寡淡无味的,还是他这种小辣椒得劲!
“是吧?那就是说你有安排了?!!”
贺冬书觉得他嗓子里装了大喇叭,一喊这四方天地都要震两下。她无奈地把腾得一下站起来的人拉回座位,温声细语地问:“这么大反应干嘛?”
肉好了,和着麻辣牛油汤底里的花椒八角一起上下沉浮,沈秋羽用漏勺给全捞上来放自己面前的盘子里,他支支吾吾解释说:“啊...没有,就是...你不和我一块去的话,我好孤单啊~”
孤单?哪门子的孤单,宣传部加起来都快三十人了,就算有些人不去,也绝对不会清清冷冷,而且她记得部长方梨学姐和沈秋羽挺熟的呀。
“倒也还没确定我去不去,主要是不知道团建是在周六还是周日”,看他好像真的有些低落,贺冬书没把话说得太绝对。
“是吗?那你有事那天是周六还是周天?”不管哪天,到时候他直接让方梨把团建放到贺冬书空着的那天,这样一来,贺冬书就没有理由拒绝了。
而季源洲的那个团建...如果贺冬书也要去的话,他就死皮赖脸也跟着去,哟呼,美滋滋~
贺冬书想了想蔺青的生日,是在周天,“噢,我那个事安排在了...”
“冬书?”
贺冬书话还没说完,沈秋羽也正流着口水等答案呢,恰恰刚到关键时刻,旁边突然串出了个不速之客。
贺冬书回头,发现是宗君泽,于是和他招招手,没料到对方端着刚打的饭走了过来。
“好巧啊”
也不知道宗君泽是不是故意的,他过来直接坐在贺冬书旁边,然后把沈秋羽当空气一般自顾自和人聊了起来。
“嗯嗯,好巧,不过学长你这是?”
看得出来,宗君泽画了点妆,还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的,有点英国绅士那味了。
宗俊泽坐直了身体,问她:“哈哈哈,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很有精神,帅帅的!!那谁看了肯定喜欢啊!”
“我被选中去当我们院迎新晚会的主持人,下午彩排,所以稍微打扮了一下。不过,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到时候也这么穿吧。”
俩人相谈正欢时,对面的“最佳男友预备役”开始摆着一张臭脸吐槽起来,“切,显摆什么?谁没有一样?”
“叔叔,你这饭都打包了,还在这吃什么?回宿舍吃呗。”
闻言,宗君泽解包装袋的手一顿,抬头看向对面的沈秋羽,轻声说:“叔叔。”
他跑田径的,块头大点,皮肤黑点,看起来多少会比其他人成熟点,但也不至于叫叔叔吧?!
宗君泽有些破防了,他扭头问贺冬书:“我看起来很老吗?”
噗,贺冬书,忍住!
她憋着笑,皱眉怒斥,“咳咳,沈秋羽!礼貌点,什么叔叔伯伯,这位是宗君泽,大我们一级的体院学长,以前也在阳华二中。”
沈秋羽不理,花椒成精了一样只会埋头挑着盘子里的花椒配料。
天老爷,贺冬书也不知道又怎么惹到这位爷了,瞧着身边还在问她“我很老吗”的宗君泽,她歉意满满地替人say sorry。
“对不起啊,他有病”,贺冬书指了指脑袋,“躁郁症,所以学长你多担待。你不老不老,风华正茂,青春洋溢,活力满满,嫩得我都想要叫你一声弟弟了。”
“啊?弟弟?”
贺冬书也是个嘴里没有门把的,什么都往外说,“不是不是,说错了说错了,姐夫姐夫。”
姐夫?
花椒精本人从盘子里抬起头,一脸疑惑,“姐夫?什么姐夫?”
见“大爷”终于肯说人话了,贺冬书给人楼梯,顺着他的话说:“啊对对,忘了说,宗学长也算是我姐夫,他是我好朋友蔺青的对象,这不就是因为周日要给蔺青过生日嘛?所以才说团建的事要考虑考虑。”
桀桀桀桀桀桀,原来如此,是他自己没问清楚,怪他!
沈秋羽戈登戈登拉着凳子坐到宗君泽旁边,露出八颗大白牙,一个一口姐夫姐夫地喊,“姐夫,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啊!”
接着他摸了摸宗君泽的黑色西装,竖起大拇指说:“哇塞,盘儿亮条儿顺的,姐夫你太帅了吧!!”
宗君泽眉头拧成川字,拉开他的手,继续开打包的饭,他哼笑一声,说:“我现在可以在这吃饭吗?”
“可以可以”,说着沈秋羽就将刚刚挑干净花椒的肥牛扒了三分之一到宗君泽碗里,“咱们一起吃呀,赶巧了不是?”
然后沈秋羽又拖着凳子坐到贺冬书身边把剩下的五花肉都放进贺冬书碗里,“这个很好吃的,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