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知晓有你的消息,我便从明月城赶过来,这些日子,你定然……”
赵陵的眼眶有点泛红,抱着赵嘉月时,他臂膀环住她的腰身,能明显的感受到她的腰围,他蹙起眉头,满脸困惑的道:“哪个山寨?饭菜这么可口吗?”
赵嘉月一把推开赵陵,刚刚还想感动的心,瞬间坠入冰窖,她冷冷的瞪着赵陵,这不是变相说她胖了吗?
不是亲生的,真说不出这般冷的话。
见赵嘉月没有说话,赵陵怔在原地,梁恒上前同他打招呼,他没有给对方半点脸色,只是一脸赔笑的看向赵嘉月。
“你看看我——”
“这般远的赶来见你。”
“也不容易。”
“怎么不见你和我说句话?”
“是生大哥的气?”
赵陵像幼时那般哄着赵嘉月,眼里澄澈的能挤出清泉,他诚恳的面露惭愧。
他明白这次赵嘉月不见了,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整日将心思放在军营上,属实是抽不出空,日日照顾着赵嘉月。
“我……我离你属实是太远,就算是想找你,也抽不出身,可我知晓你不见,我在营里急的寝食不安。”
赵陵很想撂下明月城的将士们,去雍州寻赵嘉月,他恨不得挖地三尺,将梁冕找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可他是戍边的主将,离不开军营。
只能让叶棠开与梁恒去寻人。
这些日子,他愁的整日夜不能寐,别看他眼下还在嬉皮笑脸,但是他平日里的眼眶是红肿的。
早知晓赵嘉月吃的好睡得好。
他就不为难自己了。
幸好,赵嘉月总能化险为夷。
赵陵见赵嘉月还不与他说话,凑上前指着自己浓重的黑眼圈,“你看看……大哥,这些日不曾睡的安宁。”
赵嘉月看向兄长的眼眶,她抬手去碰,眼眶瞬间濡湿,视线起了薄层的氤氲,她咬住下唇,心里忍不住难过。
“别哭——”
赵陵笑了起来,抬手抚摸掉赵嘉月眼底的泪水,指腹上的茧子擦到赵嘉月的脸时,只见她蹙起眉头,像是生疼。
可是赵嘉月依旧没有说话。
再是迟钝的人,也明白里头的不对,赵陵一把按住赵嘉月的肩膀,他的瞳仁里尽显慌张,见赵嘉月没有说话,他偏头看向梁恒,眼里有着愠恼,“出了何事?”
赵嘉月抬手扯住赵陵的袖子,朝他摇了摇头,让他莫要生怒,可是她手语一般,也做不到用手势表达自己的话。
见赵嘉月垂着脑袋,一脸沮丧,梁恒上前拿过纸笔,赵嘉月看到东西,眼里生了郁闷,长一张嘴,还是有用的。
用笔墨沟通,太费劲了。
她捂着肚子,朝着赵陵露出可怜的目光,这动作简单明了,是说她饿了,也是在说她不想聊为何她哑巴了。
这大好日子,她不想回忆苦难。
“某人脚步生烟,一心要那家里的妹妹,是不要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营帐外头传来一道醋意的声音,赵嘉月心生欢喜,明白是叶棠开来了,她忙掀开帘帐去看,赵陵站在她身后一脸局促。
叶棠开看着面前三人,佯装了半晌的怒意,在瞪了一眼赵陵后,她忙拉着赵嘉月上前,指着她的马车,“你兄长听说在婺州有了你的消息,便想着过来见你。”
见人,岂能不备礼?
车上尽是赵陵屯的过冬货物,有野兽皮,有腊肉,有羊奶酒……
里头还有他去黑水城里,为赵嘉月挑选的衣裳,以及明亮的翡翠珠宝。
叶棠开在赵嘉月耳旁低语,“他花了不少银子,我觉得他这傻子,定是被人诓骗了,不过……他这些日真为你着急。”
赵嘉月点了点头,眼眶更加湿润,兄长自幼便是待她最好的人,是她倚靠的石柱,是给她遮风避雨的大树。
她回眸看向身后的赵陵,只见他故作淡定的站在营帐前,双手抱胸,眼里有一股莫名而起的自豪,指着她上前看看。
“今日——”
“我们便在这里过年吧。”
“好久没有同家人一起吃饭了。”
叶棠开同众人说着话,她眉眼含笑,那张英气的脸庞上,露出温柔情态。
她像是在冬日里盛开着的海棠。
让人忍不住看向她。
她那么明媚,又温柔。
赵陵带的东西,很是丰盛,有牛羊肉、腊雁腿,加上周围菜地里拔的野菜,可够他们饱食一顿。
虽然比不上往年在宫里的宴席,但是胜在几人围聚一团,没有担心、没有惶恐,可放肆开言,喝着尽兴的羊奶酒。
也不害怕醉了。
反正——
身旁再无害她的人。
赵嘉月画了一张图,让宫人们去寻锅,叶棠开看了一眼,忙笑着道:“这不是你落在明月城的东西吗?”
“我带来了。”
赵陵拍着胸脯,他见着要来看赵嘉月,便收拾了赵嘉月落在明月城的东西,一并收入在马车里。
这锅,是她做任务时,兑换的。
鸳鸯锅,在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赵嘉月在鸳鸯锅里放入底料,一边花椒红椒,滚着热油,另一边菌菇枸杞,在清汤里洗澡。
众人惊异的发现——
这锅竟有如此好用?
可以同时吃两个味道,不串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