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谁?”屿孜震惊地捂着脑袋。
“监视婠老板?”岁歌惊讶。
“为什么啊?”屿孜反问,
晏怀继思考着其中的不对劲:“婠老板不是她们的毒主吗?为什么要监视自己毒主啊?”
突然想到什么的众人都紧张起来:“如果毒人发现婠徐跑了会怎么样?”
屿孜后悔答应婠徐了,宛若心死了般:“完了,我们会被她们撕了吧。”
无纾不知道怎么开口,岁歌也一整个懊恼:“她们毒人在搞什么啊?”
无纾和她们说起前一晚和婠徐一起打斗的事情:“婠徐说她向往外面的世界,不想做什么毒主。
可是她又不得不被困在这里,她是毒主之女,从小就被训练成为一个优秀的毒主,策略法术武功,云西毒人里找不到比她优秀的。
再后来她的父亲将她推上高位,她的族人臣服她,攀附她,将根扎在她的身上妄图开出繁花。
可是她又不被信任,又或者是,她的族人倾注了太多的期望在她的身上,无法接受她离开她的王座。
他们把她举高,高到她不能从上面下来,也不允许任何人打破现在安定的局面,连她们的王都不可以。”
听完,大家神色沉重又惋惜。
屿孜好奇问:“那我们放婠老板离开,岂不是放虎归山了,她会不会不回来了。”
岁歌心想到自己的父皇,想到自己从小生活在宫墙里,自由对于她来说曾经是那么遥不可及。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不被在乎,或许也没有机会离开皇宫,不会出现在这里,真的搞笑,竟庆幸起自己的母妃是一个不受宠的。
下一秒又羡慕起来,婠徐被族人需要的感觉,虽然她的族人已经病态的执着,但也是被寄托太多希望的原因吧。
她可以理解婠徐的心理,岁歌想到她可能不会回来的事,竟也说不出话来。
晏怀继和百隶都沉默,两人不能接受毒人所做的事情。
无纾安慰屿孜:“没事,我们做好该做的就好了。”
屿孜还是不放心,靠着无纾就抱怨:“早知道就不答应她了,哎呀,无纾,如果她不回来你就偷偷去把她抓回来吧。”
无纾点头:“好。”
岁歌被逗乐了,百隶和晏怀继也安慰起屿孜:“没事,都这样了,还有啥更糟糕的。”
见他们这么说,屿孜更是把头都埋在无纾怀里了,愧疚到不行。
没有人责怪婠徐,只是希望她玩完早早归来。
婠徐伫立在悬崖之上,她看着脚下的土地,远处城镇的车水马龙,戏闹人群,抬头看着天,脸色有几分痴狂。
天下太大太大,海太远太远,长昱好小好小,她好小好小。
婠徐失神的全身卸了力气:没有机会了,还会有机会吗,真的是,怎么也不搞搞清楚啊。
一时懊恼起来,婠徐转头看向身后,明明没有人,却仿佛看见了她的族人。
她们眼里期翼着,她那讨人厌的长老穿着黑袍,明明看不出他们的脸,但责怪的话已经在耳边了。
婠徐再看前方,天际仍是青葱,她仿佛看见无纾在自己身边。
她说:“该回去了。”
无纾这个混蛋,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她多么想要这一刻的自由。
婠徐想着不顾一切的往前,又不放心不下族人,如果再狠心一点,往前又如何呢,抽身离开又如何呢。
婠徐想到这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看着青空,眼角流下两行热泪。
三日转瞬而逝,几个人心里忐忑不安,在房子里转来转去,忽然门被打开了。
鸮绿带着无纾样貌的婠徐进来了,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围了上前。
鸮绿虽不明缘由的,但也听从婠徐模样的无纾示意离开了。
两个人换回样貌后,婠徐坐在正位,几人正准备开口关心她点什么。
只见婠徐挥手打开了所有的房门,喊着鸮绿:“鸮绿。”
鸮绿进来请她的示下:“老板。”
“把药给他们,明日送他们离开。”
鸮绿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带走了她们。
几人面面相觑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跟着鸮绿离开了。
婠徐呆坐着,看着廊下的侍女的洒扫的婢子,一切如往常一般,大家都掩藏着心思。
鸮绿让侍女给百幼幼和侍卫用过药后,就离开了。
晏怀继看着她们留下的药瓶,研究了起来,百隶扶着百幼幼躺下,看她们彻底远走了。
岁歌才开口:“婠老板没被发现吧。”
屿孜回着:“应该没有吧,不然怎么可能一点事也没有,还好好送我们回来。”
百隶想着在这里耽搁太久了便问晏怀继:“他们需要恢复多久。”
晏怀继看了他们的状态:“不过两个时辰就应该恢复如初了。”
晏怀继也知道他们一行的事情,便说起自己的想法:“我打算留在这里好好和他们交流一下。”
百隶疑惑:“你不和我们一切走吗,她们可是一群疯子,长昱太危险了,你留在这里不安全。”
晏怀继谢邀道:“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们自己路上多小心,这个交给幼幼,让她路上看。”说完递给百隶几本药书,还塞给了他几瓶药,让他们路上带着。
百隶接过来想着那些副作用又尴尬起来。
夜晚无纾来到梦仙楼的屋顶,婠徐正在最高处的台子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摇着扇子。
脚下是人声鼎沸的梦仙楼,今晚也是那样的热闹。
无纾走近,两个人安静的看着喧闹的人群。
婠徐问:“看过海吗?”
无纾没说话如木头一般站着。
婠徐扫了无纾一眼自问自答着:“海,一望无垠,和碧色的天相接,海风呼啸,海浪翻腾,没有边际。”
无纾见她这样,仍没有反应。
婠徐看着远处的人群冷笑一声:“下次再来。”
无纾没回应她,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事情,她不敢去回应她。
第二日清晨,婠徐就安排了人将她们送了出城。
车马上屿孜掀开帘子看着长昱,不断有新的商人和车队进出,人声鼎沸,长昱仍是那样的繁荣。
岁歌歪着头,和百幼幼一起相顾无言。
无纾驾马走在最前面,百隶紧跟其后,彦别驾着车马,大家就这样离开了长昱。
毒人的事情她们也不好插手,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趁婠徐松口肯定是有多远走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