翂在别院住了几日,束安看着他在院子里闲庭信步的晃悠,这几天里两个人就对话不过一二。
书房里有娥崇越听了昔一对院子的回禀,放下了手中的笔,收拾着桌面写完的奏折。
“那就把他带过来。”
“是。”
守在一旁的几个太监也上前帮忙着,囤积了数十日的奏折,终于是在今天都处理完了。
有娥崇越从座位上起来,到一边塌上休息起来,看着未解完的棋局.
昔一让到一侧,太监们陆续的将奏折带走,太监递上新茶,有娥崇越接过看着还不离开的昔一,收回目光:“还有别的事?”
昔一上前:“三公主的事。”
“嗯?”有娥崇越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茶杯中的茶水,看着昔一不言语。
有娥崇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着殿内的侍奉太监吩咐着:“都下去吧。”
殿内的太监领命都退出了大殿,看见都外人都离开了,有娥崇越偏头看着昔一:“她怎么了?”
昔一从腰间掏出一个腰牌递到了有娥崇越面前:“三公主的腰牌从梦仙楼流出来了。”
“梦仙楼?”有娥崇越盯着手中的宫牌,梦仙楼那可是历陆最大的青楼妓馆,疑惑的皱起眉宇:“查到是什么原因吗?”
“说是三公主赠于一名婢子的,具体的原因不清楚。”
“怎么会跑到云西去了?”
“回殿下,他们其中有人中毒了,他们到云西找毒人去了。”
“毒人?谁中毒了?”
“屿宫的一个侍卫和那个叫百隶的妹妹,不过他们都没事了。”
有娥崇越放下腰牌:“现在人呢?”
“已经离了长昱往照泾去了。”
“和屿宫的人?”
“嗯嗯,需要在照泾安排人接她回来吗?”
有娥崇越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昔一:“她想做什么就随她去吧。”
她不是风筝,自由就不应该牵绳。
“那皇后那边。”
“无事,我自会应付。”
“是,”昔一低头退了下去。
看着这残局,有娥崇越从棋盒里讨出一个黑子,却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悻悻的又将棋子放了回去。
翂随着束安进了宫,一路上每个人都对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束安斜视观察着翂的神情,只见他镇定自若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旁若无人的目视前方,犹如逛的是自家的后花园。
不一会就到了东宫,霜婧池正从别处回来,刚好在门口遇上了翂。
翂看见霜婧池,抽回了踏进门的一只脚来,退到了一旁,静候着霜婧池来到门前,低声问好着:“太子妃殿下。”
霜婧池笑着点点头,未做过多交流往自己的殿宇去了。
翂目送着霜婧池离开,才缓步跟上了带路的小太监。
有娥崇越在院子里练武,赤裸着半个身子,束发眉眼清明面孔俊朗,宽肩窄腰,优美的腰线直到腰间的玉带之下,汗水薄薄一层的贴在肌肤之上,在阳光下闪烁着微亮的光芒。
翂被束安带到一旁直至有娥崇越一套比完,才缓步带上前来。
昔一上前接下剑来并给有娥崇越递上汗巾,有娥崇越对着走到翂面前,打量着他:“昇都的饮食可还合胃口。”
翂笑着微欠着身子:“回太子殿下的话,甚是可口。”
有娥崇越哼笑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放下汗巾喝起茶水来:
“我想了很久,屠族的事情,一时也没有什么进展,我也不养闲人,既然是秉矢长老说翂大人这段时间任我调遣,那就麻烦翂大人替我好好守守氐门吧。”
翂面带笑意颔首。
氐门,一个无关紧要的宫门,和内外的重门隔着好几道关卡,分明就是想找个源头处理了自己。
翂上扬着嘴角,面色和气:“谢过太子殿下的赏识,我定不负殿下重望。”
“恪尽职守就好,”有娥崇越点点头,挥手让束安带他去认路。
“翂大人,请吧。”束安点头带走了翂。
翂离开时,目光落在不由的落在有娥崇越的身上。
氐门,翂看着自己前后不到一百米的距离,俨然两口大城门,而氐门就像一个过道为了更加繁复庄严设立的小城门。
虽然小,却也五脏俱全,门上伫留了一个小队十八人,也是七日值休。
束安带翂转了一圈停在了城楼上,看着远处的城门对翂说道:“操练也不劳翂大人操心,皇城司会统筹安排和督办守门士兵的派遣。”
束安抱拳行礼着,嘴角强压着轻谑:“只辛苦翂大人替太子殿下守好这一道至关重要的防线。”
翂回礼面色平常:“太子殿下如此放心把这里交给我,我自没有让太子殿下失望的道理。”
束安向一边伸手,将翂请下了城门,一路护送回了院子。
直至深夜,翂出了房门,看见束安和昔一正在院子里吃着烤肉喝着酒,束安连忙起身,脸上带着歉意:“翂大人,吵醒您了。”
翂带着和善的笑容上前:“昔一大人到小院做客,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安排不能亏待了你呀。”
昔一笑看着束安,喝着酒不做言语,束安接住昔一的眼神,笑着:“没亏待,都是院子里最好的安排,我见翂大人睡下了,也不好打扰你休息,我们两小酌一口,没吵到翂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