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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身世之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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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有何图谋吗?可他身上又有什么值得她图谋的呢?

“看来汝等将吾之儿子养的不错。”霁遥低声笑道,“如何?吾之儿子可称得上天资过人?”

“你究竟是谁?”度氏族长颤着声音问道,当日种种犹在眼前,神明下凡,送来神子,他们早已计划好一切,神已言明,神子需多磨炼,人间俗事多扰,神子经历过了,自然便懂了。

可如今,计划不过堪堪踏出一步,眼前这女子便跳了出来,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自称神子之母?

“嗯?尔等追捧吾儿数十年,竟不曾问问,吾儿母亲是谁吗?”话是这么说,霁遥却神色浅淡,好似一切早在意料之中,“既如此,那吾不妨便再介绍一下,吾名霁遥,乃魔神之女。”

说到这里,霁遥神色一转,纤纤玉指指向高台上的青年,她本来就是美人,做出一副俏皮的模样也毫不违和:“那他,作为吾之儿子,自然便是魔神之孙。如何?人类,吾儿之身份可能入尔等之眼?”

一言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度氏族长,度氏放出的消息是度修仪乃度氏族长嫡幼子,如今,为何还会冒出一个魔神之女母亲?这么一说,岂非是度氏族长与魔神之女苟合,生了一个人魔混血的杂种,又强行以庶充嫡?那族长夫人又如何甘愿的?

度氏族长心知大家对他产生了怀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当日神明送来神子,已是交代过不可泄露神子身份。如今情景,焉知不在神明预料之中。

若他轻易暴露神子身份,贻误神子成长之机,届时神明追责,他又如何能够承担这份责任?

怀着这份心思,度氏族长竟然只余沉默,落在等着他给一个答案的人眼中,这般态度,与默认有何区别?

所有人看向青年的目光瞬间便换了一种模样,昔日,他们将他看作是度氏未来的顶梁柱,对他无不充满热切,如今,他的身份仅仅是存疑,他们看向他的目光便已隐隐带上了厌恶,唯恐避之而不及。而这其中,也包含了不知内情的度氏中人。

这就是人吗?

度修仪心头有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是看着眼前种种,昨日一切,落在眼中,只觉得好笑,又有无法抑制的愤怒。

霁遥此言不过春秋笔法,只点明了他的魔之身份,却丝毫不曾暴露祭神那一层面,但仅仅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说辞,就能勾起所有人对他的质疑。

旁人他无力多管,可是度氏中人,这些度氏中人,他昔日都曾一一关照过,那些熟悉的面孔落在他眼中,他都记得的,有些是他曾经指点过的,有些是他一直以来崇敬的……到如今,他们都用着厌弃的目光看着他,因为此时此刻在他们眼中,他是魔的后代。

魔,就该为人厌弃吗?

度修仪的目光转向众人视线中心的青年身上,带上了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担忧,他当然知道青年那些不曾宣之于众的心思,在青年想着要带给族人荣耀时,他的族人已经要抛弃他了。

祭坛之上,青年怔愣地望着眼前一切,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但他毕竟不是凡人,很快便收敛了思绪,问道:“你说你乃吾之生母,可吾身上并无魔气。就算你是,那为何此前吾从未见过你,你又偏偏在吾成年之礼上出现?”

“吾是否可以理解为,您的出现别有预谋呢?”他犀利地指出疑点,“不用提什么母爱等说辞,不然您也不至于数十年对吾不闻不问。”

“小家伙说话真不讨喜。”霁遥好像也无心隐瞒,她自美人榻上缓缓起身,纵身飞至青年眼前,她的视线在青年身上逗留了许久,好似在寻找什么痕迹一般,终于,她面上渐渐浮现出笑意,“魔脉被封,怪不得。”

“乖孩子,既然你不信吾,那当娘的就少不得要用些手段让你好好认清事实了。”霁遥唇边笑意越发张扬,却无端一股寒意,“会有些疼,不过你乃吾之儿子,自然是不该怕的。”

话甫落,在她的指引下,沛然魔气蛮横地撞向青年心口。度修仪脚步微动,却在这一瞬间想起,这是他的过去,是他的记忆,他挡了也没用,何况根本挡不住。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魔气涌入青年心脉,嚣张地冲击着祭神留下的封印。

祭神实力远高于霁遥,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本就不高,封印之力自然也要考虑到度修仪本身的身体条件。况且,祭神所下封印本就在数十年前,如今时间又过这么久,自然也有所衰退。多重因素下,纵使霁遥实力不如祭神,竟也让她以如此粗暴的手法冲开了封印一隙。纵使只有这一隙,也尽够了。

天生的血脉一朝解封,自然汹涌澎湃。青年体内魔气瞬间躁动起来,几欲要就此将他反噬。一旁祭司见状,也顾不得其它,方要出手,霁遥信手一挥,直接将年迈的祭司打落高台。

青年当是痛极了,他狠狠地揪着胸前衣襟,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他本能运转功体,欲要抵抗反噬的魔气,反而适得其反,一口鲜血喷出,双膝一弯,不由自主地便跪在了地上。

霁遥神色平静地看着这一幕,不见分毫动容。只是顺势蹲下,一指挑起青年下巴,轻声吟喃:“乖儿子,你说得对,你与吾之间确实不需要什么感情。”

“不过为娘总要给你上一课。”

她的眼神扫过高台之下被压制的中人,侍女本身武力并不高强,但凡这些人有心要救青年,并不是毫无办法,但他们无一不选择沉默,只是如看戏剧一般看着高台上的一幕。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每一个种族都少不了的自私。”霁遥拇指轻巧地抹去青年唇间鲜血,随即,手下微微用力,掰过青年的头,强迫青年看向高台之下众生百相,她凑上青年耳边,“你受难,他们只会围观,看着你如此狼狈,就因为你是吾之孩儿。”

“枉你还想为他们谋福,多可笑。乖儿子,作为吾与他的儿子,你瞧瞧你过去这几十年过得多愚蠢。”

青年神智已有些模糊,眼神逐渐涣散,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其中的关键词,在这一瞬间回了神:“他?”

霁遥满意地笑了,她在青年耳边呢喃:“对,就是他,你的亲生父亲。”

她眼见着青年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过来,低低一笑,将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一字一顿地告诉青年:“祭、神、秋、隐。”

度修仪没想到霁遥会这么简单就将祭神的身份交代出来,难道她就不怕……思忖间,度修仪的视线转向一旁,不知何时,祭坛四周已被结界包围,他恍然明白了过来,霁遥当然不会交代祭神的身份,所以,早在他们不知晓得时候,四周便被布上了结界。

他的这番思绪拦不住霁遥的动作。她抬起一手,轻柔抚过青年的头,举手抬足间尽是母亲的温柔,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动听了。

“好孩子,吾又怎会让你沾染上卑劣的人族血脉呢?”

“你是神与魔之混血啊。”

霁遥在他耳边喟叹,青年心中大惊,眼中还带着不敢置信。

度修仪大概能明白这种感受,他自幼被人告知,他是神之宠儿,神予他荣恩,他回之以赤诚的信仰。然而,这一天,他被人告知,他是神之子,却也是神与魔之子,两字之差,天差地别。

霁遥看着他这副模样,竟然有些爱怜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瞧瞧,吾之孩儿已经卑微至何种地步了?你的父亲是这天地间最至高无上的神明,你拥有着最令人尊崇的血脉。”

“当然,吾乃你之母亲……”她可以拉长了腔调,却并未吸引青年的注意。霁遥无趣地撇了撇嘴,忽而眼睛一亮,继续道,“所以你也有最令人厌弃之血脉。”

“可怜的孩子,你该怎么做呢?”她轻轻问道。

度修仪也很好奇,面对这样迥然的身份,昔日的他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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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度修仪昏迷之际,楔子与即鹿惊愕发现,不知何时起,度修仪身边不知何时飘荡起淡淡魔气,逸散四周。两人惊诧之时,殿外忽而又起动静。

楔子不禁凝眉,观星台早知度修仪融合残魂,他们在为度修仪护法,为何还会有人打搅?

门悄然无声地开了,灵绮素缓缓踏入房间,见屋内情状,并不多言,只是神色十分为难。最终还是轻叹开口:“还请二位原谅吾唐突之举,只是事态紧急,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楔子随吾一行。”

即鹿与楔子对视一眼,很快便做出了决定,楔子起身随灵绮素而去。待至门外,灵绮素这才道:“看来你与吾观星台确无缘分。”

“掌台何出此言?”楔子面含笑意,“吾少年入观星台修习,成年后,吾之好友又与观星台有所渊源,楔子以为,该是大有缘分才是。”

“你少年之时,吾欲留你,你却因慈光之塔之故拒绝吾,后来多次作客观星台,却都匆匆来去,如今观星台终究是留不下你。”灵绮素好似有些伤感,目光深邃,楔子竟也窥得一二分可惜。

但他并不为所动,相反,他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只道:“还望掌台告知,可是出了什么事?”

灵绮素轻淡回道:“慈光之塔生变,无衣师尹被囚。”

短短十二字,道尽风波巨浪,令楔子难得有些怔愣。

无衣师尹被囚……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听错了,无衣师尹手段不凡,如今更是地位稳固,谁能囚得了他?

他一时失笑:“掌台莫要说笑了。”

“吾并无说笑的必要。”灵绮素的视线转向楔子,眸色中充满关怀,“可需要协助?”

楔子其实也清楚这个答案,只是初闻消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如今消息在心中转了个圈儿,往日种种浮上心头,他恍然明白了什么,无衣师尹半生聪慧,不应该对自己被囚之事毫无察觉,所以……他早知今日结果,当日分明是特意支开他楔子的。

说多了,不过是不信任罢了。

不过,楔子却是信任无衣师尹的能为的,他既然有此安排,想必心中早有决断,他又何必回去讨人嫌呢?故而挥袖一笑:“吾想,师尹怕是并不需吾等协助。”

“此次事情不小,你便不担心?”灵绮素问道。

“吾相信师尹会摆平一切的。”楔子方出此言,便被一语打断,“那吾想,你怕是漏算了。”

只见凋华颜与霈云霓齐齐赶来,方才正为凋华颜所言。凋华颜行色匆匆,好似是急坏了,手中权杖都不见踪影。楔子不知为何,心中忽感一阵不安,只觉如芒刺背,下一瞬,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霈云霓方才回来,到底不愿见接下来的一切。故而只是上前几步稳住楔子,随即,不发一言,扶着楔子缓缓离去。

房门再次被打开,即鹿心有所感,一个闪身,破风声传来,化作铮铮剑鸣,只见她原本打坐之地,一柄长剑巍然而立。即鹿心中一惊,回身望去,灵绮素与凋华颜双双现身,凋华颜轻哼:“看来,你放松太久了,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完不成。”

长剑四周忽起轻雾,一道红色身影出现在即鹿面前,正是观月剑剑灵月来醉。他嬉皮笑脸地应付着凋华颜:“我急着回去看烟儿,烟儿可离不得我,唉,你们说,道侣太粘人怎么办?”

饶是此情此景不对,即鹿听闻此言也不由得有些无语,她在观星台待了这么久,自然清楚这两只剑灵的性格,说是月来醉粘留水烟还差不多,也亏得月来醉能张口就是胡说。

很明显,灵绮素与凋华颜二人虽然习惯了月来醉的不着调,面上仍是有些无奈。月来醉可不管这些,也不打一声招呼,转瞬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即鹿终于能够提起心神应对灵绮素与凋华颜,尚未开口,颈部忽然一阵疼痛,直接倒在地上。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背后的月来醉扭了扭手腕:“差点忘了,我可不能让烟儿以为我对别的女人有所怜惜,鹿……鹿姑娘?对不住了……”

语罢,便再次化作一道光飞速离去。

灵绮素与凋华颜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人缓步上前,随着她们步伐逐渐靠近度修仪,房门陡然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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