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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秋霜零落霈云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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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羽赐命是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目睹这种事情,上一刻还怼天怼地拽着他在杀戮碎岛重重包围之中顺利脱身,显得霸气侧漏的人,下一刻就后劲儿不足,直接带着他做了一次高空自由落体运动。

不过也不算带着他,只是拽着他衣袖的手突然松开,所幸一羽赐命虽然未及先天,修为也算是小有所成,急忙运转功力护身,这才减轻了坠落的伤害。

不过……

一羽赐命默默捂上了眼,那位现在的情形真惨……

原本生龙活虎的人此刻单膝跪地,手中的折扇因为主人的脱力落在一旁,正好压住了那人的衣摆,折扇之上的血迹清晰可见。而那人右手抚胸,不住喘息,原本周身毫无气息波动,此刻却忽然出现且异常紊乱。

最令人心怵的,是唇边不断溢出的鲜血,鲜艳的血色顺着下颌落下,在那人素白的衣衫上点下朵朵红梅,看上去异常夺目,却难掩狼狈。一路走来格外注重形象的人此刻竟是狼狈至此!

一羽赐命按下自己的心思,急忙上前扶起度修仪:“先生?”

面上尽是担忧与焦急,一方面忧心度修仪伤势,另一方面又难免心急,现在可不是停顿的时候,如今不过将至杀戮碎岛与慈光之塔交界处,保不齐什么时候雅狄王又变了主意来追杀他们,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度修仪自能察觉到他的心思,顺着一羽赐命的力道勉强站起后,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却是又咳出一片血色,这下便是连手上都沾染了鲜血。

然而这人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另一只手安抚地拍了拍一羽赐命的手臂,语气颇为颤抖:“放心……咳……他们不会派人的……咳咳!”

一羽赐命不明觉厉,刚刚落了杀戮碎岛那么大的面子,杀戮碎岛怎么咽得下这口气?而且,这人身体还是需要尽快回慈光之塔医治才好。

度修仪抽了抽嘴角,傻孩子,你觉着依你的功力拖着这么一个伤患能走多快?我是为你着想啊傻孩子,而且雅狄王又不是傻的,这种情况下对他们下手没一点儿好处……

可惜一羽赐命领会不到他的想法,最尴尬的是,度修仪错估了自己的身体承受能力,于是在一羽赐命惊讶的眼神中,度修仪彻底昏迷……

一羽赐命满脸无奈地看着那个说晕就晕不给人一点儿反应时间的人,这下子真得要快点儿回去了,但是,人都晕了,这伤势……根本不好赶路啊!

一羽赐命急得团团转之际,阵阵铃声随风而来,清脆入耳。又是一阵幽幽花香,清幽典雅,若有似无,一个稍带一丝软糯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花间浮生梦,三年心事空。云端飘渺过,岁岁见枯荣。”

抬眼望去,女子身着青绿色长裙,上绣碎花点点,手中执一海棠花枝,双足赤裸,仅仅在脚腕处带了两串金铃,却并不妨碍女子行动,反倒是闲庭信步,仿若漫步花间,犹如花中精灵一般。

她的步伐不紧不慢,却在眨眼间便至两人身侧,一羽赐命心下一惊,方欲阻拦,只闻女子率先开口:“吾乃一名医者,若有何事,待吾救治了伤患便说。”

一语罢,一羽赐命稍加迟疑,这名女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你若执意要阻,大可以现在带人就走,只是依他伤势,此时却不宜移动,无论是你带他离开,还是现在离了他去找大夫,受折磨的还是他。而吾如今不过是尽一名医者之责,你若不愿治,吾自当离去。”

闻此,一羽赐命咬了咬牙,诚如女子所言,度修仪的伤势已不容耽搁……

权衡一番利弊后,一羽赐命将度修仪扶到一旁的石头边,为女子让开了位置,自己却手执弓箭站在女子身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女子动作。

那女子也不避讳,抓起度修仪的一只手便开始诊脉,随着时间的流逝,女子的面色渐渐凝重。她放了度修仪的手,手上动作飞快,抬手间便点了度修仪身上几处要穴,随即又扔了一枚药丸给一羽赐命,眼也不抬道:“把他扶起来,然后将药给他服下。”

一羽赐命默默收起了手中的弓箭,上前接过药丸,一手扶着度修仪,另一手费力地将那药丸塞入度修仪口中。而后,那女子一指点上度修仪的额头,乍见莹莹绿光在两人周身流转,隐隐有相辅相成之势。

片刻之后,女子颤抖地收回手,面上冷汗连连,却带了一丝疑惑,这股气息……

度修仪咳了数声,一口鲜血吐出,顿时染红了一羽赐命的衣襟,面色却好了些许。一羽赐命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向女子:“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无妨,吾亦只是出手帮他压制罢了,具体如何医治还须看你们。”女子淡然回道,手上却是无意识地扯着花枝,似乎有什么心事,“吾能帮的已帮,就此告辞,请。”

“且慢!”一羽赐命忙唤住女子,“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不知姑娘……”

“秋霜零落霈云霓。”女子离去的脚步微顿,她迟疑许久,方又道,“来日不妨带他一往观星台。”

一羽赐命还未琢磨明白霈云霓最后一句话,人已化光离去,他想了许久,终究还是轻叹一声,将度修仪背到背上,匆忙回转。

————————

流光晚榭之中,飒飒风声掠过竹林,一方桌案,一盏小烛,紫衣人伏案书写,撒手慈悲手足无措地站在案前,尚还有些稚嫩的面孔上满是紧张。

“你幼时也曾在吾身侧,自当了解吾,不必如此紧张。”许久,无衣师尹放了笔,拿起桌上一把剪刀,将其递给撒手慈悲,道,“这烛火还是有些暗了……”

撒手慈悲握着那把剪刀,茫然地看了看四方白昼,很是不懂师尹这句话的意思。无衣师尹也不开口,由得他自己冥思苦想,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那盏小烛之上……

脑海中突然划过什么……

撒手慈悲疾走几步,走到桌案一侧,小心翼翼地剪了烛花,将剪刀又放回了桌上,声音中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回师尹,烛火暗了,剪去烛花便是,再不然便换一盏,只是,白日之下,烛火再明亮,终究不抵阳光明媚。”

“哈!”无衣师尹轻笑一声,他合了眸,向后靠在椅背上,撒手慈悲竟然从他的面上看见了些许疲惫,只是他不好问什么,心下却惴惴不安,莫不是他说错了什么?

“当日吾送你往国士林,亲口承诺,待你有朝一日登上首位,便允你再回来。如今已然到了时机,日后,你便回吾身侧吧!”

一道声音打破了撒手慈悲所有的担忧,一抹欣喜浮上面庞,所有人都知道国士林学子追随师尹身侧是什么意思,这是天大的荣幸。但于撒手慈悲而言,更是意义非凡,他欣喜的从不是能因此荣登高位,而是能伴随师尹身侧。

他幼时本就是跟在师尹身侧的,只是不到两年便被师尹送入了国士林修习,如今能再回来,对于自幼便崇拜无衣师尹的撒手慈悲而言,自是再好不过的,他急忙朝无衣师尹行了一礼,险些喜极而泣:“多谢师尹!”

“无须如此,这本就是你应得的。”无衣师尹张开双眸,笑意盈盈道,“为师的撒儿,如今也算初成了。”

不过调笑一语,撒手慈悲却被说的好生别扭,他本是率直的性子,面对如此调侃,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挠挠头,傻傻地笑着。

“师尹!”

忽然,一羽赐命背着一人冲入了流光晚榭,撒手慈悲在国士林之时便甚是看不得一羽赐命的作风,尤其是这次师尹特意点了一羽赐命出任务,更让撒手慈悲不满。他才是国士林学子魁首,一羽赐命更是比他晚来师尹身侧,为何师尹更看重一羽赐命?

这下见了一羽赐命难得失了往日冷静,撒手慈悲不顾身旁无衣师尹,直接开口训斥:“一羽小子,师尹还在办公,你大呼小叫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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