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下学期，陈康考虑到他们即将升入高三，之后就没什么时间参加活动。所以今年五四文艺汇演，陈康让他们策划一个全班都上场的节目，最好有点新意。

文艺委员在网上找了个符合要求的节目，不过看起来有些中二，男生打拳，之后齐声喊出气势滔天的口号，而女生则有一小段齐舞，随后变换队形，有人出来表演。

大概就是这么个形式。

之后的体育课，以及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都被用来排练节目。

这可苦了孟阮，她四肢僵硬，而且不太记得住动作。

后来好不容易记住了，但是动作起来像是生了锈渍的机器，格外生硬。

她学得认真，周末半天的休息时间都在刻苦练习，自认为每一个动作都精准照搬。

周晏如来她家找她，她敷衍的招呼了声，仍旧盯着视频，按照上面的动作而动作。

随着整个舞蹈播放完，她停下来。

“你这跳的什么？”周晏如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有些不太确定地说，“机械舞，是这么跳的吗？”

孟阮愣了一下，她回忆着方才的动作，而后说，“动作就是这样子，扭脖子，弯腰，扭屁股……”

为了证明自己跳得是对的，孟阮还把手机里的视频点开，递给他看：“你看，就是这样子的。”

看完视频，周晏如忍住笑，“来，你再跳一遍。”

盯着他要笑不笑的神情，孟阮警惕了几分，她说：“我都跳完了。”

“再跳一遍展示一下练习的成果呗。”周晏如正经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要是不跳给我看，你怎么知道你哪里还有缺点呢？”

这么说，好像也对。

孟阮态度微微松动，“那好吧，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她点开视频，跟着音乐节拍再跳了一次。

一曲毕，她有些紧张的等待着周晏如的评价。

“怎么样？”

“看完了。”周晏如摩挲着下巴，装出高深莫测的模样，几秒后，他叹了口气，说，“我觉得你重新安装四肢一下比较好。”

突然明白了，周晏如就是刻意羞辱她的跳舞水平。

“……”孟阮扯直唇角，“那你跳。”

见她表情阴沉下来，周晏如微微收起笑容，语气带了几分讨好，“我给你跳钢.管舞怎么样？”

“你会吗？”

周晏如坦诚道：“不会。我给你跳个类似的。”

“？”

然后，孟阮就见周晏如在手机上搜索跳舞视频，看了几眼之后。他放了一首节奏感比较强的音乐，把手机丢在沙发上，随后一把扯掉自己外头的衬衫。

“……”孟阮不禁说了一句，“钢管舞有脱.衣服的环节吗？”

“不一定有。”周晏如不要脸的说，“这是专门送给你的福利，别人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说着，他朝孟阮走过来，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孟阮看了一眼，有点儿不妙的预感，“你干什么？”

周晏如的手指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来回游走，无辜的眨了眨眼，“不是要看钢管舞吗？我找个钢管，便宜你了。”

孟阮眉心一跳，没忍住踹了他一脚，“你再说一遍，便宜了谁？”

周晏如立马弯下腰捂住膝盖，怪叫了一声，像是受了多大的伤害一般，他愤愤不平地指责道，“你谋杀亲夫啊！”

孟阮觉得他太夸张了，她明明收敛着力气：“你别装了，我又没有踢很重。”

周晏如站直了身体，刻意夸大道：“虽然你的力气不是很重，可落在我心里，就像是有千斤的重量，我的心都要碎了。”

“……”孟阮看他厚颜无耻的表演起来，直截了当地问，“还跳不跳？不跳我要去睡午觉了。”

“跳。”周晏如利落应答，他退后了一步，表情不霁，“你不给我当钢管，那我就只能随便跳了。”

孟阮催促道：“快跳。”

周晏如恨恨地看她一眼，像个竞价拍卖，赶鸭子上架的名伶，有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感。

孟阮看他这副模样，感觉他根本不是想跳，就是想占她便宜。现在是被她识破，所以摆出一副死样子来给她看。

这样一想，孟阮对他接下来的表演根本任何期待。

背景音换了，周晏如研究了几分钟那个舞蹈，嘴里碎碎念着拍子，手时不时的动作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