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还挺认真的……

孟阮看他似乎要练好一会儿，百无聊赖的拿起手机玩。

周晏如认真琢磨了一下待会儿如何呈现这支舞蹈，想着想着，他突然往孟阮那边看了一眼。她眉眼低敛，嘴角噙着浅浅的微笑，不知道在手机上看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呵呵，一点也不关注他。

他跳舞很帅的好吗，待会儿惊艳死她，

周晏如用力的咳了一声，以此拉回孟阮的注意力。孟阮果然看向他，周晏如很做作的说，“准备好欣赏帅哥跳舞了吗？”

孟阮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再不跳，孙悟空都从五指山下出来取经了。”

周晏如扬起眉毛，张狂的笑了一声，”我这可是惊世大作好吗？“

孟阮对此不置可否。

几分钟后。

看完周晏如那堪比跳大神的舞蹈水平，孟阮沉默了一瞬，看到他之后，她突然不再焦虑自己的跳舞水平了。周晏如的表演着实给她带来了不少安慰，孟阮安心了不少。

“怎么样？是不是惊天地泣鬼神？”

孟阮点了点头，她本想以平静和缓的语气说出来，但一想到要说什么，没忍住嘴角弧度微微扬了下，“确实可以去招魂。”

意识到表情没控制住，孟阮用力的抿了下唇。

而此时，周晏如的目光扫了过来，略带探究。孟阮的神情更加若无其事了，假装从来没有发生偷偷笑这一回事。

周晏如只盯了她几秒，表情端正，嘴角却微微发抖，那部分肌肉不受控的抽搐着。像是神经病突然发作了一般，孟阮惊疑地注意到这一幕，目光一抬，发现他眸底的笑意越发深邃起来，伴随而来他格外猖狂欠揍的话：“你是说，你被我迷得魂都飞了吗？”

他眨了眨眼，用一种怜惜而又神气的语气说，“想不到，你对我用情至极到如此地步！”

孟阮眉眼下压，有种辩论辩不过对方的郁闷。她咬了咬牙，平静的说，“我的意思是，你的舞蹈不适合给人看，只适合给鬼看。”

周晏如挑了下眉，看孟阮咬牙切齿的模样，有种气鼓鼓的可爱。顽劣的心思尽数升起，他拖长了语调，微扬起唇角，“行了，我答应你。只给你看，不给其他任何活人看。”

没想到他会这么颠倒黑白，孟阮瞪大了眼睛，“你....”

话未来说完，他忽然伸手，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温和，却有点儿说不出的气人，“放心，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倒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什么整个人都是我的？”找到说话的间隙，孟阮皱着眉，莫名来了脾气。她板着脸，严肃纠正道，“你不要乱说。”

听到这句话，周晏如脸上的笑容敛起，气氛直线的下降。

孟阮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固执的重申，“不要说这种话。”

“你不是喜欢我吗？”周晏如忽地冒出一句，他眉眼阴沉，语气却是平和的，不带一丝情绪，显得有几分冷漠。

孟阮没有丝毫犹豫，“对啊。

周晏如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几分，他接着道，“我也喜欢你。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在周晏如看来，两情相悦，两人之间就是共生的状态。别人插不进融不入，他们互相属于彼此。

不需要任何解释，顺理成章，理应如此。

孟阮却摇了摇头，“虽然现在我们是互相喜欢，可是我们还太小了，能走到多远，彼此都说不定。我们之间的不确定因素还太多，就算很幸运，我们在一起，可是谁又能保证会一直喜欢一个人呢？谁又能保证我们的步伐始终保持一致，会永远没有任何争吵摩擦。总之，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随后吐了口气，眉眼认真，语气很轻，“因为我可能会真的相信。......可是如果有一天，事与愿违，我又该怎么调整自己呢？”

周晏如安静的听她把话说完，眉眼微动，眼底隐隐有些痛楚。他沉默了几秒，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孟阮心头一慌，她张了张唇，却注意他的神情，带着化不开、无比浓烈的阴郁，看起来有些尖锐刺人。也让孟阮瞬间失去了辩解的力气。

她突然意识到，从前周晏如的脾气差、生气，其实并未真正生气，只是幼稚的耍小孩子脾气。他真正的发起脾气来，只会让人觉得恐怖胆颤。他的长相本就是锋利冷然的，如今带着戾气，孟阮一点都不敢靠近。

她低下眉眼，脸上活泼的神气尽数消弭，恢复成以前那种木讷的模样，缩进熟悉的壳子里，好似就能像从前那样，不被那些尖锐刺伤。

过了好几秒，她忍着胸腔内近乎窒息的闷痛，嗫嚅着说：“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我们面对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她是这么想的，只是用理性客观的角度去审视。

她以为周晏如会明白，她这样想，不是因为不相信他，而是有时候事实就是这样残忍。

周晏如好像很陌生的看着她，他什么话都没说。

双手垂在身侧，神色空洞而又落寞。

孟阮想起那些她曾听过很多遍的，如同一个梗，玩笑般的话语，她抬起眼眸，缓慢地说，“你听过毕业季即分手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