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跳。”

灰没了当年不情不愿的配合，只有实话实说的表态，语毕，不忘捂住自己藏了外套的口袋，露出一脸警惕。

回想当年，于声忍俊不禁：“这次不摸你口袋。”

上次邀舞是他别有用心想借机搜身，这一次却不是。

灰重新考虑于声的提议，似乎稍稍心动了片刻，最终仍选择了无情拒绝， “转圈，头晕。”

他现在比往常更需要保持清醒，免得让这个“无聊”的故事露出更多破绽。

“好吧。”

于声也不强人所难，独自走进人群。几番推搡绕道，刻意避免与人群肢体接触，他才终于走近了越星。越星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来于声，争分夺秒向他汇报工作，“报告老大，小顾查出了藏品来历。”

短短五分钟，她将藏品来源“晨曦之家”的所有情报尽数告知于声。聆听时，于声肉眼可见地变了脸色。待他一字不漏听完全部内容，他朝越星点头致谢，随后大步流星走向灰。

这一刻，他倒希望灰是个彻头彻尾的NPC了。

如果是NPC，那么长时间独自逗留在游戏里，合情合理。

如果是NPC，漫长的停留并非补偿式的陪伴，不会伴随期待与落空，也不会陷入永无止境的等待。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每一句不留情面的客套话。

他不该刻意疏远，他不应当被情绪左右，而是想出更好的办法更妥善的去处理两人的关系。

他应该更聪明，更成熟……

他甚至后悔自己这三年没能踏入沙盒……

灰是否因为他的不告而别，经历过同样无望的等待？

一路上，于声无心绕开人群的阻扰，几乎是强行用身体豪横地开出一条道，眨眼来到了灰的身边。

“嗯？不跳舞吗？”灰见他绕了一圈与人随意攀谈两句后就径直回头，十分纳闷。

不是说想跳舞吗？

于声心底泛起微微刺痛，大脑放空了一瞬，随口回了句真心话，“你不跳我跟谁跳。”

“？”

灰听得一愣，没来得及细细咀嚼对方话里的意思，紧接着便迎来了于声咄咄逼人的追问，“你常玩过家家游戏？”

你在晨曦之家待了多久？

见于声打听过家家游戏，灰立刻意识到是自己那座藏品的来历所招来的麻烦，他耸耸肩，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小时候玩过。”

于声对灰的答案并不满意，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灰就自己先火上浇下了油。

“你小时候给人编花环，我小时候自己玩过家家。有什么问题吗？”

说来还有点相配呢？

刺啦，某人无声的怒火窜得更高了。

如果此时此刻给于声头上顶个铁锅，他能用一腔怒火给你煎个熟透的荷包蛋。

“……”于声憋着气，他既没有生气的立场，也说不出半句反驳。

好好好，没问题。

我编花环你玩过家家，我们都有美好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