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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回 非儒非道空缱绻 是魔是圣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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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甜香忽近忽远,勾着他跌撞前行,恍惚间听见有人说话,那声音也时高时低,听不分明。

“……怎的还未醒?”男声带着几分急迫和熟络。

“药效未过,你当姑娘行走江湖吃素么?”女声娇媚动听,大约可想是个媚态天然的女子。

“是是,月神乌断的再传弟子,谁敢不从?姑娘本事何劳他人吹捧……”那男声似在嘻笑讨好。

“小子这时满嘴胡言,作不得数……”

他觉眼前忽然大放光芒,刺目之余乍然睁开,堪堪可见琉璃夺目,猛可直起身子,避开光亮。不防猛地磕到床梁,哎呦低呼出声。

“嘿,真醒了!”那男声叫道,跟着走近。

卫端茫然而坐,映入眼前一张长方脸蛋,剑眉斜飞,虎目精亮,一派张扬。“大哥?”卫端呆了半晌,叫道。

“正是正是,你呆了这般久,还当不认识了呢。”李刈晃了晃项羽刀,粲然一笑,“好极好极,完璧归赵。”

卫端意识到不是梦境,不禁又惊又喜,道:“这是哪?你怎么在这?”

李刈还未作答,有人懒懒道:“小子,你们慢慢说话,这单生意算是成交了吧?”

卫端寻声望去,墨衣女子抱胸而立,腰间系着一条鸳鸯锦带,深紫绸丝斜斜垂至裙摆。那女子也没瞧二人,但顾盼之间,摄人心魂。

卫端“啊”地一声惊呼,他已然认出这人便是出现在扶风楼的鬼魅般的女子。“鬼叫什么?”那女子白了他一眼,复又扫了一眼李刈。

卫端又窘又迫,低头不语。李刈拍了拍卫端的肩头,笑道:“自然,大丈夫重诺轻生。”那女子斜睥一眼,似笑非笑道:“臭小子算哪门子大丈夫?”说着转身出门。

李刈见她离开,才道:“我知你有许多疑惑,待我先说完,你再谈你的经历吧?”卫端依言点头。

原来那日李刈奔出扶风楼,心知寡不敌众,棘手之极,只盼着仗着轻功,能多逃一丈也好。他本想众人冲他而来,远离卫端对其有利,却哪知出了龙古生这等事。待他察觉追踪他的只三人,却是有苦难言了。

三人如堵厚墙,死死拦住李刈的回路。

李刈心头焦急,面上却是一派洒然:“古怪古怪,有小鬼临阵脱逃了?”

对于龙古生临时起意,并未跟随,三人心中多少不悦,却未表态。那老者阖目养神,如一尊石像,了无生气。祝鸿之开扇慢摇,眼神戏谑,有心看一场将登场的好戏。扫尘道人却是按捺不住,脖红筋粗地喝道:“临阵脱逃不是你这小鬼么?”

李刈笑道:“以众欺寡,寡之不敌,小子若不走岂非笨蛋之极?”扫尘道人听他说的直白,倒是一愣,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祝鸿之微微一笑:“论脸皮之厚,我等真是望尘莫及。”

李刈点头道:“穿着衣服跟光着屁股果然不同。”此话登时戳中祝鸿之痛处,他面色一变,便要折扇动手。

李刈笑道:“这位烂木头前辈也要一起动手么?”那老者双目骤然睁开,目光如两把利刃扫过李刈,李刈心头猛可一跳。而后那老者目光又黯淡下去,恢复了了无生气的模样。

扫尘道人叫道:“你何须方老前辈动手,祝公子,你且等等,让我了结旧账!”扫尘道人自度胜了李刈一筹,倒也不愿失了面子群起攻之。祝鸿之哼了一声,颔首退至一旁,目光却在李刈身上来回打转,以防他逃窜。

李刈咦了一声,道:“什么旧账?莫不是得受仙术,延年益寿,要来感谢小可?不谢不谢。”

扫尘道人见他胡言乱语,心头更怒:“你那什么狗屁咒语!”

李刈奇道:“律纯大师道平,有何不对,莫不是你念错了?”

扫尘道人怒道:“有何不对?明明是‘贫道是大蠢……’呸呸,混账小子快动手!”他却仍不愿失了高手前辈风范。

李刈本有心激怒他,好叫其怒极出错,见他这般守着江湖道义,倒是不愿再戏弄,骈指一点,依稀是裂天指的一式“盘古开天。”

那日在函谷关,李刈见扫尘道人使出这一式,此时依样画葫堪堪使来,果然收的奇效,唬的扫尘道人面上一慌,招架退让。

扫尘道人终究老于江湖,旋即看出李刈的“裂天指”有形无神,心中登时将鬼神的念头撇下了,堪堪将裂天指二十八路使来,端的隐听风雷,尘土大起。

李刈知晓扫尘道人实性,此番对抗更容不得半分含糊,当即收敛心神,凝神对敌。扫尘道人内功精湛,裂天指力更有开山捭石之能,大得武功之拙和重,想来这点贾是非地下深知。李刈多番对敌,无论胡不归、阿竹还是宁朝凤,皆走轻灵的路子,此时感重于泰山之压,却是前所未有。

“是了,他实招多,虚招少,耗费的气力定然也多。我若同他耗着,自然立于不败之地,但要一举挫败,却是不能。现下当如何打法?”李刈矮身躲开一击,使出杳冥步法,与之游斗。

扫尘道人见他滑溜之极,心头愠怒:“呸呸,这算哪门子打架?” 力灌五指,猛地戳去,这却是他当日误杀贾是非的五式快招,一式连着一式,绵绵不绝,自然叫李刈使不出步法窜逃。

李刈身形受限,只得迎招硬接,却是化用九魄降真掌的攻势,只听得“哐”的一声闷响,扫尘道人蒲扇似的大手堪堪与钢刀撞了个正着,登时火星四射。

李刈只觉虎口一震,猛地撤刀。他本料如此一来扫尘道人定是元气大伤,哪知他挥了挥手,却不见血痕。

李刈心头苦笑:“看来我这假神仙却是撞上真魔道了,嘿嘿,此手一出,何须刀剑?”但他见扫尘道人也退了半步,却也知道了他近来武功进益,此时内功造诣已不在扫尘道人之下了。

扫尘道人心中更是骇然:“这小子莫非得了神授天传,短短数日,内功竟同我在伯仲之间?”他素来敬忌鬼神,想起李刈先前诡异的凌空点穴,心中一怯,手上力道不免减弱。

彼消此涨,李刈信心大增,武功更是层出不穷,有心展现“鬼神相助”。扫尘道人心中恐惧更胜,只觉眼前的李刈幻成数个,武功各不相同,诸人如天罗地网一般,将其团团包围。扫尘道人越战越乱,忽见李刈运指点来,他骇然大叫,慌得后仰,后心一个不稳,跟着跌倒在地。

凌空点穴之法太也诡异,扫尘道人忌惮异常,此时李刈重又使来,他哪里顾得高手风范,爬起之后便即纵步而逃,竟然没给同伴打招呼。

祝鸿之固然哭笑不得,李刈也是惊诧非常,但想方才施展点穴之法,不过是想验证二人内功究竟孰高孰低,好做进一步计较,但这般活活吓退扫尘道人,却是惊大过喜了。但见扫尘道人落荒而逃,却不知日后他要诵多少道经吃多少素斋来消减恐惧了。扫尘道人果如李刈所想,回归山野,日夕诵经茹素,终是太平老死。

此番局面如此,尴尬莫过祝鸿之。他自函谷关之后,对李刈记恨在心,却不敢独自寻仇。愣是不辞辛苦寻到了在山野修道念咒的扫尘道人,百般解说,才哄得他相信此前全是李刈的诡计(他实是不知凌空点穴是门功夫)。二人联袂回到中原,四下打探李刈的消息。

此外,祝鸿之患得患失,折返秋水道家,求了师叔方不常下山,好叫李刈插翅难逃。他们在扶风楼狭路相逢,真是意外之喜,何况彼时还多了一个镇星使龙古生,哪知状况连连,切齿寇仇竟然毫发无损地站在面前。

李刈哪里知道祝鸿之曲折的心事,见他神色古怪,反而大笑:“光屁股小子,是你接着打车轮战么?”

祝鸿之听他说“光屁股小子”,心头大怒,但听到“打车轮战”,面上居然一红,心虚之余,接不上话来。要知江湖中人最敬强者,以众欺寡的车轮战素来为人不齿,他存着这般心思本也不觉自己多么卑劣,但让李刈叫破却是另外的事了。

祝鸿之不及答话,方不常徐徐道:“你欺辱我的师侄,这笔账老夫不能不算。但你少年人练到这等功夫,倒也不易。你若能在老夫手下走百招,此事就揭过吧。否则……”

“否则又如何?”李刈大笑道。

方不常见这少年面无惧色,不由枯眉一皱,道:“少年人,你有十足把握胜的了老夫?”

李刈笑道:“自然没有。”

方不常不解道:“既然如此,你何故大笑?”

李刈笑道:“现在不笑,若是待会笑不出,岂不吃亏?”

方不常不由愕然,旋即面上涌起淡淡青色:“汝瞳焉如新出之犊,而无求其故。好的很,若是你撑不了百招,老夫只得将你交由我师侄处置了。”

李刈点头笑道:“老父带少子,实是不易。”

方不常枯眉一竖,眸子登时精光四射。李刈心子突的一跳,几欲被其目光吸住。他微微一凛,跟着聚精会神,目光一瞬不瞬,凝神望去,不落下风。

方不常暗暗称奇:“难得少年人有这等凌厉的杀气。”随即目光一淡,但形如枯木的身子骤然高大起来,他肃然而立,长袖临风而动。

李刈再一次感到压迫感,此时既不像宁朝凤的剑般凌厉,也不像扫尘道人如山般倾倒,而是无孔不入面面俱到的压迫,就像是……看不见摸不着却无处不在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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