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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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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量着,只听带她前来的官差说道:“段寺卿,人已带到。”又斥花半夏,“见了寺卿,还不下跪?”

花半夏当即跪拜行礼。

段寺卿摆手屏退了那名官差。

很快,厅堂内除了一名吏役,便只剩下她和段寺卿两人。

这不是审案应有的规矩。

花半夏察觉有异,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了。

“一介草民,竟敢质疑大理寺经手的案子。花半夏,你可知此举乃以下犯上?”段寺卿率先开口。

“民女知晓,但因事关圣人安危,民女既已知晓真相,便不敢有丝毫隐瞒。”

话落,对面安静了几息。

“你说去年立春的猛虎袭君案,是有人动了手脚?”

这一问直奔重点。显然她适才在外所言,段寺卿均已知晓。

“正是。”花半夏点头,“此人乃宫中内务府的宦官殷兆祥。事发前一晚,有人曾亲眼看见他往饲养区的猛虎饲料中投毒,关于此事,民女已详细写在诉状中。”

又是一阵沉默。

片刻后只听段寺卿道:“既是内务府的官宦,你可知以民告官该当何罪?”

“民女不知。”

“扰乱法纪,诬告朝廷命官,论法当斩。” 后面四字,段寺卿加重了语气。

花半夏只得拿出早已想好的说辞:“民女手上有确凿证据,并非诬告。大理寺若执意不肯受理,那民女只好拦街去告御状。”

“大胆!”对面陡然响起沉闷的拍案声。

花半夏抬头,只见段寺卿面色阴沉,眸底神色晦暗复杂,似隐压着怒火。

但这声威吓过后却又是一静,须臾只听他沉声说道,“把诉状呈上来。”

花半夏依言将诉状递给衙役。

继而注意到,段寺卿接过状纸时,不知因为愤怒还是什么缘故,枯瘦的手指竟在微微颤抖。

视线快速扫过状纸,他手臂一沉,抬眸直勾勾望着花半夏:“你认为当年查抄郑府的薛大夫有重大嫌疑?”

“民女不敢。”她当然不敢将猜测写在状纸上,只是以春秋笔法带过,想籍此让大理寺重查案子罢了。

“只不过那些器物上碰巧都刻有‘郑’字,民女听说郑府当年是薛大夫带人查抄。”花半夏故意话留一半,不提薛庭章有嫌疑,却在言辞间将矛头指向他。

言罢再次回到案件本身,“至于那只虎是否被人投毒,寺卿只需挖出虎尸查验一番,真相即可水落石出。”

段寺卿直接无视了她最后一句,捋须沉吟:“将你手上的证物都呈上来。”

花半夏见他态度转变,越发心下狐疑。

但因害怕丢失或遇到什么意外,证据她一直带在身上,心知即使不拿,过会儿也会被搜出来。

今日若不能让大理寺复查旧案,她纵使有命回,恐怕也没命活了。

于是她呈上殷兆祥的画像与两件郑府器物,心下却在暗暗思索,倘若段庆臣也有问题,自己该如何应对。

段庆臣看完她呈递的证物微微颔首,但似乎仍认为证据不够,“你所说证据全部在此?还有没有别的?”

“没有了。”花半夏说。

话落恍然意识到什么:对她单独审讯,出言威吓,探她决心,之后又假意倾听套她的话,急切索要证据,还有过程中那些迟疑与古怪的反应……

“来人!”段寺卿忽然冲外喊道。

一名带刀侍卫应声入内。

“将这个胆大包天、诬告朝廷命官的刁民打入地牢。”

看来她所料不错——段庆臣果然有问题。

“且慢!民女还有一位证人。”花半夏见状忙道,“那人若是明早等不到我回去,便会拦街去告御状。”

眼下唯有让段庆臣有所忌惮,才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段庆臣闻言眯眼看了看她,忽大声道:“一派胡言!”言罢冲侍卫摆摆手。

花半夏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侍卫强行拖出了厅堂。

段寺卿最后看向她的目光晦暗、阴鸷,犹如附骨之蛆。

*

花半夏被带走后,段庆臣等她的声音彻底消失,方垂首按了按眉心。

今日若非此女如此大张旗鼓,他本可将其就地格杀。

而眼下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只能先走个过场将花半夏关入地牢。

至于那女子所谓的证人,他适才已派遣心腹去查,眼下还需再等一等。

虽然杀她只是早一刻晚一刻的事。

“我佛慈悲。”段庆臣闭目低喃了一句,右手拇指一颗颗拨动着左手腕间的玛瑙佛珠,口中念念有词,像在念经,又像计时。

他本出身寒门,一度历经十年苦读,二十余载官场磨砺,才一步步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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