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不欲多说,带着小翠走出院落。
顾府,顾舜清才回到府中便直奔顾将军房里。
门咚咚地响了两声,得到响应,顾舜清便进去了。
顾将军正在躺椅上,看着才踏入门的顾舜清,观察了下他的神色,捕捉不到情绪,便直接问:“今日朝上有发生什么事吗?”
顾舜清走进一步,将朝堂之事全说了出来。
顾将军听完后,身子坐了起来,面色凝重,而后开了口:“看来真是惹怒了他,只是这么一件事如此劳师动众,不仅动用大批人马,且还在朝中请旨,这不一般啊。”
顾将军说完便将眼神转向顾舜清,其中带着探究。他着实担心顾舜清,怕他为了秦凌惹出大祸。
顾舜清察觉到父亲的目光,知晓他的顾虑,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凌儿,眉头微皱,出声道:“爹,裴憬何虽说权势在手,可也会有疏漏之处,我们可以试着与之对抗。”
顾将军叹口气,摇摇头,“当年,他那般落魄,竟也能爬起来,如今的他手握兵权,背后还有公主帮助……”
说到此顾舜清便也懂了,想起此前父亲藏匿刺客之事,难道父亲并未与此人勾结吗?至于裴憬何落魄?他疑惑道:“爹,裴憬何当年到底怎么了,而公主,不是应该维护姜氏利益?怎么支持裴憬何掌权?”
顾将军听到如此多的疑问,嘴唇张张合合,最终又闭上,他眉眼染着浓浓悲痛,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你不要多问,知道太多无益。”
这已然是一桩秘辛,当年之事也只有朝中之人知晓,可裴憬何上位后,那些人便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事情本身还有几人知道?
顾舜清看着父亲痛苦的脸,抑制着心中疑惑,道了声安便走了出去。
皇宫内,景秀宫院落,此处种植着诸多草木,宫婢们日日打理,打眼望去,倒是赏心悦目之极。
姜云畔走出宫门,听着轻荷禀报朝堂之事,渐渐凛着眉,冷声道:“他竟做到如此地步?”
瞧着姜云畔如此反应,轻荷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姜云畔心里生出浓浓的嫉妒,裴憬何从未这般对过自己,出去三年,也不曾收到他的只言片语。可他对自己那么容忍,义无反顾地帮助自己,这一切都让她以为自己是被偏爱的,在他心中占据着一席之地,即使他曾经拒绝过自己。可……回来所见,都昭示着他心中并无自己。
姜云畔心中难过,步伐渐渐慢了下来,脑里不断闪现着秦凌温婉的脸,她说道:“轻荷,去裴府传本宫令,本宫许久不见秦姑娘,一人孤单难耐,邀秦姑娘进宫两日,姐妹共叙。”
公主神情落寞,邀请秦姑娘进宫,不是雪上加霜吗?难道是有别的目的?轻荷揣测着公主心思,慢慢开了口:“公主,即便秦姑娘愿意进宫,可我们之前带秦姑娘去过冷宫,裴相会答应吗?”
姜云畔心中自有成算,她目光冷然:“秦凌才遭了那档子事,心情定难以平复,宫中换个环境,裴憬何心思多,自然会考虑到位,你去通传就是。”
“是。”轻荷点头。
裴府,裴憬何刚下朝便直奔书房而去。
书房,裴憬何径直朝着书桌前去,忽地抬起头,像是发现什么似的,盯着那面书架良久,而后抬步过去。
长风将视线带过去,面露疑惑。
裴憬何摸着那泛黄的书,眼睛透过书看向里面,眸光微沉,俊朗的面容也变了变,问道:“去查今日有谁进来过?”
长风睁大眼,打量了这书架,谁这么大胆敢进来,他严肃道:“公子,我这就去查。”
秦凌在房中抄写着经书,适才去过裴憬何房中,还是要做个样子抄写。
小翠盯着秦凌认真的脸庞,不由惊叹秦凌的美貌,鼻梁直挺,肤色白皙,果然这等人才能入相爷的眼。
秦凌突然放下了笔,这手许久不写已有些累,瞧见小翠花痴的眼色,她发出一声笑,清脆地说:“小翠,抄一会儿了,我们出去走走。”
秦凌目光带着笑意,小翠一阵不好意思,忙转移话题:“好啊,相爷这个时辰该是回来了,可以把这个经书带过去。”
秦凌拿起经书,小翠说的是,该多去裴憬何面前转转,否则他的事情光靠打探是不行的。
裴憬何对人有顾虑,那就要把这顾虑给不着痕迹地抹了,得多讨好他,这对秦府也是一桩好事。
书房内,长风正说着今日秦凌来书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