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放下自己的手，出声笑道：“妹妹躲什么？姐姐我不过好心扶你起来，都是进了这芳华苑的人了，以后更得互相关照，姐妹们说是不是？” 说着眼神示意后面的人。

这些人收到玉香的暗示便一齐涌了过来，众人围在秦凌身旁，将她连拉带拖拽了起来，秦凌便被压到了梳妆镜前。

秦凌坐于椅子上，肩膀被人按住动弹不得，只觉自己的头被折腾不停，目光便落在了镜前，头上梳着朝云髻，两边各一对新月金簪，发髻后垂着长条流苏。

接着秦凌的脸便被一阵涂抹，众人手忙脚乱。少时，大家凑近秦凌，一齐惊叹，经过一番装扮，这人美得就像是从画里出来的，面容美艳不可方物，那眼睛柔得能滴出水似的。

纵是罗娘也惊叹不已，她惊呼道：“我的财主到了哟，外头已经热闹起来了，霜儿，把这套衣服换上。”

一丫头托着一套衣服上前来。

秦凌看着镜子前陌生的自己，多年来第一次见自己这副模样，听着周围的惊羡声，她心中只觉悲凉，现下该如何自救。

罗娘见秦凌愣在椅子上，冷哼道：“这衣服你要是不想穿，这些姐姐们也不怕受累替你穿上，给你五分钟，把衣服穿好。” 说着朝那些人挥挥手，罗娘便带着那群人出去了，只余那件衣裳在桌上。

屋内霎时安静下来，秦凌身体僵硬，转头扫了几眼，这里密不透风，屋外也有人把守，硬闯出去怕是还没到门口便被抓了回来。秦凌看着桌上的衣裳，布料少得可怜，她垂眸，转而又看了眼那衣裳，眼眸微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门外一阵响动，门被推开，罗娘踏门槛而入，见到秦凌，瞬间睁大眼睛，她已经穿好衣服，红色愈加衬得她肤白貌美，目光向下，纤细的腰肢被勾勒出来，身上的珠钏显得黯淡无光。

罗娘以为秦凌已经屈服，跨步上前，拉住秦凌的手，眉眼带笑：“这就对了，你是个聪明人，好好听话准没错。”

触碰到罗娘的手，秦凌忍住不适，僵在原地，面前笑嘻嘻的面孔只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罗娘抽出一条红面纱，将它覆在秦凌面上，只剩一双明净剔透的双眼，眼尾晕开一抹艳色。

罗娘满意地看了眼秦凌，带着她走了出去，外面站着一群人，均是浓妆艳抹，红装罗裙，秦凌身上裸露的更多。罗娘将秦凌推入人群中央，霎时秦凌便被包围起来，一股脂粉味扑鼻而来，秦凌皱皱眉，压住心头的恶心。

“这可是我们今天的头牌了，你们都注意着点，带她下去。” 罗娘挥挥手帕说道。

众人便围拥着秦凌下楼，秦凌感受到身后罗娘那紧紧跟随着的目光，看了眼四下的人，她们嘴角都弯着相同的弧度，眉目含情，仿佛要使出全身力气将自身的美展示出来，若秦凌是个男子，怕是要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秦凌正处于中心，看来今晚自己是主要人物，她踏下楼梯，用眼尾扫扫周围，三三两两的人走过，酒气熏天，楼内已经挤满了人。放眼望去，几桌人围成一团，发出哄笑声，喧嚣不已。

门口不断有人进出，几个壮汉守在门口，要想出去不易。秦凌转回视线，跟着队伍，来到舞台中央，全场灯光瞬间熄灭，秦凌垂眸。

全场陷入沉寂，将目光移至舞台中央，罗娘的声音自台上传来：“各位爷晚上好，我们芳华苑的红牌霜儿今晚空出时间，能陪你们逍遥快活，她的美貌那是无人能及，保管你们满意，不过就要看各位谁有诚意了。”

说完扯下秦凌的面纱，拍拍手，灯光便聚集到了舞台中央，罗娘与其他人一齐退出了舞台。

秦凌的脸便暴露在众人面前，现场顿时响起了惊叹声，其中一男子双眼放光，松开搂着身旁女子的手，痴看着秦凌说：“罗娘，我也常来你们这芳华苑，这么漂亮的可人儿怎么如今才拿出来，不够意思啊。”

罗娘听闻，仿佛手握重宝般，振声道：“赵公子，你可别怪我，这霜儿我精心栽培了许久，哪是那么轻易露面的，现在我们张大富商也在场，以及其他贵客们，谁能得到霜儿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我出一千两。” 一位于角落处的男子发声。

一道轻蔑声响起：“这霜儿姑娘乃是头牌，区区一千两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们霜儿姑娘了，我出三千两。”

“四千两。”

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秦凌一眼扫过去，只被贪婪的眼神紧紧粘住，秦凌压抑住内心的厌恶，看向那个大腹便便的人，他想必就是罗娘所说的富商，是否能借助他逃出去？

芳华苑内轻歌曼舞，琉璃灯笼高挂，似乎是与世隔绝的仙境。

街道上各类杂技演出，人们围站一团，路边盏盏透亮的灯笼，掩映出欢快的身影。

裴府，长风焦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断看向大门，这可如何是好，一天过去了，却不见秦姑娘的身影。

“长风，找到了吗？” 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