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龙以及那些牺牲的战友们,矗立在基地的后山上,他们面朝祖国,守护国土。
方煜龙只是中国230万军人当中的一员,他也是千千万万平凡人中的一个,但他所从事的事业却并不平凡。
身为一名共和国的军人,他为了脚下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献出了自已宝贵的生命。
“你好好的,有你记得他,他就还活着。”晏成睿这时开口说着。
此刻一抹苦涩压抑在晏麒的喉咙,他轻声应着。
晏麒一直不敢忘记方煜龙,因为他是晏麒在苍龙时最好的朋友。
“现在想想,咱们其实生活的很幸福,和有些人相比,算是幸福的,起码家人都在。”
晏麒真的觉得现在生活的还可以,起码爹妈在世,家庭氛围也称得上和谐。有钱花,有好日子过。他找到了他爱的人,庆幸的是那人也爱他。
最重要的是,他生活衣食无忧,满满的安全感。
这两年,他的生活没什么变化,但是心态却变了,很多事也看开了。而当他的心态开阔之后,眼中的世界也就自然变得美好了。
晏麒想,小时候,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真的,长大了才发现,很多东西都是假的,慢慢发现有真有假,到最后无所谓真假。
他之所以决定像父母坦白自已的性取向,也是不想今后生活在谎言中,那样对自已不公平,对金启晗更不公平。
昨天晏成睿睡着后,晏麒想了很多,他在心里问了自已3个问题:
我配过更好的生活吗?
如果不是晏成尧的儿子,我还是我吗?
一定要让父母接受才算真正的出柜吗?
晏麒打心底想要过更好的生活,可能不会自由自在,但起码要真实,他不允许自已的生活存在虚伪,他希望自已的生活没有谎言,活出自已应该有的样子,才能真正的快乐。
他并不是父亲的附属品,更不是谁谁谁的儿子,他就是他自已。虽然这话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可是他心里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最后,他觉得只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他就已经战胜自已了。他需要做的只是向父母说出真相,让他们知道并了解真实的自已是什么样子的。
无论他今后是想和一个男人共度余生,还是怎么样,都是他自已的选择,父母接不接受,是他们的选择。他不能强迫他们,他们也不能强迫他。
哪怕家里人暂时不接受,但是他已经迈出这一步了,这就代表着一个巨大的成功。
晏麒也不会逼着父母、爷爷奶奶一时半刻就接受他们,毕竟他接受自已喜欢上金启晗,也用了很多年。
清晨的后海没有了白天里熙熙攘攘的游人,放眼望去,林荫路上整洁清净甚至略有些空旷。
时不常会有晨跑的人从身边经过,还有赶早班的人,脚步轻快的与他们擦肩而过。
橘黄的晨光照在湖面上,湖边的汉白玉栏杆完全罩上了金黄色的光。
又是一个伴着日出的清晨。
穿过窄窄的胡同,晏麒和晏成睿不急不缓的走着。
他们来到德外大街的一家清真馆子吃早餐,金启晗带晏麒来过一回,他便记住了。
门口有人在排队买煎饼果子,他们径直走进去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想吃什么?”
“你看着来吧。”
晏麒知道晏成睿不挑食,什么都吃。
这家店在这里经营多年,早点外卖品种多样,想吃什么都有。
晏麒要了两斤包子,还有油饼,给晏成睿和自己各点了一碗粥和豆腐脑。
“这粥是你的。”
晏麒边说边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昨晚你没少喝,胃里肯定不舒服。”
晏成睿一挑眉,得意的笑了笑,一副吾心甚慰的模样说道:“哎呀,真孝顺!还知道给你叔叔我买粥喝,真是长大了。”
晏麒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吃着包子。
一口热粥下肚,冲淡了晏成睿嘴里的酸苦,胃里舒服多了。他不止胃里舒服,连带着心里也舒服着呢。
这家馆子炸的油饼比脸都大,包子份量十足,两个人一顿风卷残云过后,吃得直打饱嗝。
临走之前,晏麒又点了几人份的包子、油饼,结账后拎着袋子和晏成睿往回走。
返程时,他们沿着鼓楼大街一直向南。晏麒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就像是生活在这里很多年似的,哪条巷子,哪条胡同都很熟悉。
他们走到鼓楼脚下。
这是北京的鼓楼,也是歌中的鼓楼。
他们从侧面绕到正面,同时回首。
鼓楼很气派,比周围的建筑都要高大。
晏麒回来后越过重重障碍,到里屋瞅了一眼金启晗。
看他和张盐还睡着,晏麒又悄悄将门关上,跨过蔡少波,摸了摸沙发上睡着的仔仔和石黄黄。
俩毛孩子怪可怜,听了一晚上的交响乐。
走出堂屋,他一头扎进厨房,给屋里的几位熬小米粥。
晏成睿看着晏麒那贤惠的样子,心里颇有一丝感慨,论脾气秉性,晏麒当真是没有一点随他爹,倒是和他爷爷很像,话少顾家还疼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