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木率先打破沉寂,“记得小时候,我们总喜欢到金子家里玩,不为别的,每次我们找他,姥姥就会给他零花钱,让他给我们买好吃的。那时候我们也就五六岁,姥姥就给金子5块钱当零花钱,你们能想象吗?五块钱呀,在我们眼里,那真的是一笔巨款。”
大家伙听到这里纷纷笑了,不尽感慨。是啊,那时候冰棍才几分钱一根。
“我们几个里,金子小时候是最乖的。珺阿姨以前不准他吃路边摊,他就站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吃,边看边啃手指头。”蔡少波笑着说道。
“珺阿姨那时候还让咱们教他买东西,你们还记得吧?”
梁一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记得,这小子打小儿不识数。他就是TMD的命好,就没受过苦,进出都是小汽车,你们是不知道,当年我们那个羡慕啊。”
蔡少波嘴角含笑,看向晏麒,“晏队,这小子小时候干的那些傻丨b缺心眼的事,多了去了。你以后和他在一起,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你知道当年他管一包一包的那种纸巾叫什么吗?你绝对猜不出来。”
梁一哈哈大笑的嚷嚷着:“我知道我知道,当年他去小卖部买纸巾,巨大声的跟阿姨说:阿姨,我要一包卫生巾。那阿姨当时就傻了,问他你要这个干嘛,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要擦汗……”
“还有呢,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咱学校组织体检,老师让咱们回家把自已的大便带学校来。第二天一早,丫TMD的直接捧着个饭盒就来了,别人都是带一点,丫TM直接带来一坨!”
金启晗窝在晏麒怀里捂着脸笑,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之后他指着三个损友大叫道:“别栽赃陷害啊!这怎么可能是我丨干的!你们仨TMD到底是哪头的!”
“你丫别不承认,别说今儿晏队长在这里不给你丫留面子,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这些事也TMD是你干的。”
晏麒嘴角带着笑,轻轻拥着金启晗,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原来你打小就这么缺心眼。”
金启晗一肘子杵到晏麒腰窝,晏麒怕痒的躲开了,呵呵笑出了声。
之后金启晗怒指三人,“你们丫的等着,等你们找对象的时候我TMD饶不了你们!”
此刻,小院里的气氛一改之前的沉重,大家无比欢乐,朋友们说说笑笑,回忆着曾经的糗事,以及再也回不去的美好时光。
对于金启晗来说,这几个人可能会是他一辈子的朋友,他们相识于幼时和学生时代,那时候人和人交往都很单纯,友谊间不夹杂其他的东西,只是心与心的交融。
无论是晏麒或是金启晗,无论是部队大院,或是一排平房比邻而居。
我家包了饺子送你家一盘,你家煮了好菜送来一碗的事,真的越来越少了。那时候的同窗之情,是一串冰糖葫芦便可以令人永远回味不完的存在。
大家脸上挂着笑,孩提时手上握着风车,满胡同疯跑着。
仿佛是一刹那似的,所有人的脸上均挂上了细细的皱纹,不过他们心中仍然是曾经那个重情重义,仗义豪爽,自在洒脱的少年。
当众人举杯时,不知是谁说了句:敬我们逝去的青春……
年轻的时候,老觉得有一些事情不明白,等年纪越来越大才发现,那慌慌张张,跌跌撞撞,懵懵懂懂的就是青春。
当你不再慌张了,青春就没了。
小时候觉得生活容易,什么都过得去,因为那时候我们心智坚强。
可是随着逐渐长大后,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很多事情不敢尝试,也不敢做了。
昏暗的灯光下,安静的听着远处的虫鸣,几位好友相视一笑,心底涌起千种思愁,百种感伤,这一切化成了淡淡的回忆。
此刻,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放不下的故事。
年少时懵懂的心动,长大后因为相遇而欣喜;中年时共享平淡岁月的会心。
好友们聚在金启晗的小院,聊着,笑着,说着,闹着。他们一起回忆着年少时的点点滴滴,有欢乐也有难过。
不过,不管欢乐还是难过,回忆起来总是最暖心的。这种感觉很微妙,伤感中又透着那么点幸福。
他们聊天,吹牛,讲自己遇见的奇闻异事,吐糟各种奇葩。
好似如果没有时间限制,他们可以就这样一直聊下去,聊个三天三夜,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在老朋友的面前,他们不需要伪装,放下面具,卸下所有包袱,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
夜深人静,幽蓝的天空点缀着点点繁星。
丁香花的香气弥漫在空中,那味道柔软多情,像是把所有的东西都罩在里面似的。
知了在鸣唱着。夏日的清风徐徐的吹,会发出轻轻微微的沙沙声,仿如恋人间的窃窃私语。
金启晗这晚着实是喝得有些多,窝在晏麒怀里说着晏麒听不懂的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好不容易被晏麒哄睡着了。
晏麒有些心疼的想,这个人平时其实是在过度压抑自己,才会在酒精的作用下,暴露自己的本性吧。
尚存一丝意识的孔云程,把徐翊乔架回了家。
剩下的几人,晏麒索性把他们扛进客厅,大老爷们也没什么讲究的,直接打地铺。
他不喝酒,是这些人中唯二清醒的,剩下那一个是晏成睿。晏成睿也不算太清醒,多少有些晕,说话有些大舌头,但是比其他人是强多了。
幸亏金启晗有先见之明,提前安排让周朕阳住在了姥爷家,否则这么多人,他家这块地方还真码不开。
金启晗和张盐睡在床上,叔侄俩各顾各的。
晏麒帮金启晗擦洗,晏成睿给张盐脱鞋脱袜子。
客厅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鼾声震天响,一屋子酒气混合着体味,简直能熏死人。
窝在沙发上休息的石黄黄和仔仔被臭气熏得一脸愁苦相,最后干脆一个捂住了脸,一个把脑袋扎进靠枕里。
收拾妥当后,叔侄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出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