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素质上不能碾压对方,想和那帮孩子对打,几乎是没戏,只能任人宰割,所以能跑还是尽量跑,能躲就躲。”
金启晗叹了口气,“能躲哪去?住一个院子,你也不是没见过阳阳,那瘦的跟只竹节虫似的。”
“体能上的绝对压制,这是没办法的事,慢慢练吧。”
“这玩意好学吗?”
“学会三个月,学好三年,基础动作就那么几个,拳腿摔。一天就能教完,可是练好很难,先好好打一年基础吧。”
“OK,明白了。”想了想,金启晗问晏麒:“我需不需要买个沙袋放到院子里?”
“没必要,买些基础的就行,拳套,缠带,靶子,护具,再买根重磅跳绳。孩子太小,理解能力差,又听不见……”晏麒停顿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还是先培养一下协调性,柔韧性,增强体质。”
“我明白。”
……
傍晚金启晗登梯上房,摘了一些香椿。
他小时候不喜欢吃香椿,长大之后却变得十分喜欢了。
等到春天一到,他就会在树上掐一把香椿,红绿相间,叶片饱满,可以制作各种美食——像什么香椿炒鸡蛋,炸香椿芽,腌香椿等等。
食材虽简单,却口感丰富,单是简单过水一拌,什么也不加,也很美味。
雨前香椿嫩如丝,谷雨之前的香椿味道最好,香气浓郁。
香椿之所以贵,就贵在它的时间过于短暂,这种东西就是吃个应时,透着就是自然清新,这不同于其他食物,这是属于春天的味道,正所谓,最美人间四月天。
金启晗回到厨房,将香椿洗净切去根部,到冰箱拿出四个鸡蛋,打碎,加入面粉、淀粉、盐搅均,调成面糊,再将面糊均匀的裹在香椿上。
锅中倒油,烧到五六成热的时候下香椿,两面炸至金黄捞出,控控油就可以吃了。
他忍不住揪起一个放进嘴里,不住的点头,无比赞叹自已的手艺。
这就是香椿天妇罗,叶子脆,枝子嫩,香气足,好吃!
拿出一个乐扣盒子,将炸好的香椿鱼放到里面,扣好盖子,又洗了一篮子草莓,待一切收拾妥当,金启晗便跑去了大杂院,敲开了周朕阳家的门。
来开门的是周文龙,也就是周朕阳的爷爷。
老人一见到金启晗便亲切的招呼着:“哟,金子,快进来屋里坐。”
这间不足13平米的房子里,住着爷孙两人,一进门摆放着一个破旧的书桌,书桌旁边是一架同样破旧的书柜,柜门上的几块玻璃已经掉了,还歪歪扭扭的。
靠墙的位置有一扇小窗,窗下摆了两张单人床,为了区分功能区,还在床边的墙上拉上了帘子。
金启晗对这个房间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他就曾经坐在窗前,跟着周文武学捏面人儿。
在周文武还健在的时候,金启晗逢年过节就会过来看望他,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曾经跟周文武学做面人儿的不少,但是能坚持下来的,真的廖廖无几。
看着金启晗随手放在书桌上的草莓,周文龙拍了拍他,“每回来都带东西,你这孩子……”
周文龙歉意的笑着,,这样的情义,让他拿什么回报?
“嗐,没事,阳阳爱吃这个。您可抓紧吃啊,这东西放不住,过几天就坏了。”
说着指着另一个袋子:“这是我今儿现摘的香椿,炸了香椿鱼,味道还不错,您尝尝。”
周文龙连连点头,“好嘞。”
说着,便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吃完不住的点头,“你小子手是真的巧。”
周文龙请金启晗落坐,这时他问道:“金子,你找我有事啊?”
金启晗点头,“阳阳现在身体素质有些差,我想着让他晚上在我那边写完作业和我一起锻炼,正好他要是作业有哪些不会的,我还能帮帮他,您看成吗?”
周文龙听后一愣,不过马上欣喜的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成啊,有你带带他我还放心呢,我也没什么文化,孩子作业基本都是他自个儿完成的,我也帮不上忙。”
“您身体好好的,就是帮他的大忙了。”金启晗笑着说道。
周文龙连连点头,“金子,你让我怎么谢你,你和三爷这些年一直在帮衬着我们家……”
“您这话可够见外的,咱爷俩谁跟谁啊,还用得上谢?”
金启晗佯装生气的道:“我打小跟武爷学捏面人儿,他这是传授了我谋生的活计,是赏了我吃饭的本事,您说我拿什么谢他?我姥爷以前也没少麻烦您,您要真跟我掰扯这么清,那我以后可就不敢再上门了。”
“好好,这话我以后不说了。”周文龙笑着摇头,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人呐,谁也没有前后眼,周文龙哪里能想到,哥哥收了金启晗这个徒弟,多年来反倒是他们爷孙俩得了不少接济。
记得周朕阳刚出生那会,周文龙还特意把孩子抱到金家,抱给金三爷。
虎头虎脑的小小子,白白丨嫩嫩的粉团儿一样的小东西,别提多招人喜欢了。
金达安当时抱着小家伙喜欢的不得了,“这孩子名字起好了吗?”
“起好了,叫朕阳,月关朕,太阳的阳。”
当时金达安便在纸上写下了朕阳两个字,之后拿给周文龙看,“古代的朕字,左边一个‘舟’,右边一个‘灷’,意为船上手持火种的人,希望你们家从朕阳这一代,能够变得好起来。”
周文龙当时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