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看见伊拉的著作,草药园子的栅栏七零八落砍飞了一地,整片被地如同野牛踩踏几轮,一株挺立的植物都没有了。
这里面种植的都是价值连城的花卉植物,更有珍稀药草,或精心培育的毒果,纵然是赤那只是砍士兵的手,却不敢动这园子。
伊拉却没思虑这么多,初生牛犊的只一味为他的宝贝兔子报仇。
他没有叫召鲁和乌河来,只是带了些随军的士兵,他们碍于厄今的地位和更多的人数压制,被拦在外围不敢营救。
伊拉的嚎叫声响彻营地,他如同一只小猪崽子般被脱掉裤子掉在桅杆上,板子一下又一下抽在白花花的屁股蛋上,他气得眼泪鼻涕横飞,嘴里狂喷着连串的咒骂。
白兰即抽过旁边士兵的佩刀飞掷过去砍断了绳子,面上紧张地挤进人群。
伊拉重重摔在泥地上,顾不得疼痛先系好裤子,见到白兰即如同见到亲人,哭着扑进怀中,恨声大喊:“杀了厄今!我要把他们都杀掉!”
“伊拉!”白兰即阻止了他的胡言乱语,把人护在身后。
“我倒是忘记你了。”厄今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刚和赤那干完一架,胸前的衣服都被划成了烂布条,编发也散了,发尾上的铃铛早不知掉在了何处,眸中精光却依然犀利,仿佛要盯穿她的皮囊。
“白兰即,今日的事情,有没有你的手笔?”
白兰即面色沉静捡起砍刀:“厄今,别像条疯狗似的乱咬。七王子身份尊贵,不是你可以随意处置的人。”
“小崽子不懂规矩,无法无天,我想打就打了!来人,把她们两个捆起来一起打!”
伊拉大叫一声,抱紧白兰即的腿,白兰即将他一把甩在背上,跟他们动起手来。
一圈圈人围上来,白兰即应对自如,伊拉眼见情势陡转,有了底气,一边叫好一边拍马屁。
“师父厉害!师父所向披靡,杀了他们!”
白兰即被吵得脑瓜子疼,在左边的人袭击来时背过去让伊拉挨了一下,尽管护军掉转刀背,他也结结实实被砍了一刀,疼得直哭起来。
厄今不耐烦道:“拿箭来!”
“我看谁敢!”
伊拉如临大赦,高声道:“母亲!”
白兰即松了口气,哲旗格到的比她想象得要更快。
接下来就没有她的事情了,她如同局外人牵着伊拉站到了一边。
哲旗格暂代狼主掌权,带着乌泱泱的人轰烈烈赶来,将厄今押到了王帐,打在伊拉身上的板子加倍地落在厄今身上。
纵然不停有人求情,板子声却未曾停下过。
厄今被四个人按在地上,脸压进了脏污的雪泥里,脖子上的青筋暴涨。
“哲旗格,你敢处置我!”
哲旗格:“四王子,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我主事,若是偏心你,旁人只会觉得我软弱无法替狼主分忧,还是认错吧。”
厄今:“贱民!”
哲旗格脸色一顿,仍然柔柔叹息一声:“四王子不知悔改,换。”
新的板子呈了上来,换成了更宽厚的木板,表面嵌入铁钉。
“哲旗格,贱民!你是什么东西,在我母亲面前也只是匍匐下跪的份,你竟然敢对我动刑!狼主知道了,决不饶你!”
哲旗格淡淡道:“犯错就要受罚,否则还有上面纪律可言呢?四王子欧打兄弟,争抢地盘,狼主也会如此决定。”
厄今疯狂拱动起来,却不能撼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钉板落下,痛叫声让围观众人面色各异。
白兰即冷漠地瞧着,心中的那团火却仿佛烧得更旺。
伊拉看得津津有味,都不肯先去上药,她蹲下身,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探问:“解气吗?”
伊拉重重点头。
“可是我看着却觉得还不够解气,七王子是狼主最宠爱的儿子,他却仗着母亲是可敦,把你当奴隶一样当众责打。这样的羞辱,你能咽下吗?”
伊拉脸色一下子变了。
白兰即看着他:“不还回去,他怎么会长记性?”
伊拉眼神增了几分狠劲,松开她的手,走到了母亲身边说话。
哲旗格挥手,叫停了责罚。
下面的人以为结束,纷纷松了口气。
她却微微一笑:“脱了衣服,再打。”
底下哗然,白兰即不自主地走近了一些。
如果赤那身上没有东西,那么腐伤就一定在厄今身上。
她还想挤进去,手臂被人用力攥住。
阿惹耐冰凉的目光落下:“你好大的胆子,如果他们查到你头上,你以为你可以走着回到毡帐吗?”
“三王子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兰即笑了一声:“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损害你的利益,得了便宜就别卖乖了。”
阿惹耐气结,白兰即甩开他的手,却见到王帐之中的侍从一路小跑出来。
“阏氏,狼主醒了,叫你进去。”
又转头走到动刑人面前,刀鞘抽在他的脸上,一下子将人打翻。
“四王子也是你们可以打的,都滚!还有你们,都散了!”
就差一步。
围观者们迅速退下,白兰即面色不佳,撞开了阿惹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