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让您争宠您不听,领主选了荣夫人做赐福人……不带您了。”
白兰即深吸一口气,扔下东西,朝着菩疑的院子赶去。
路上的下人侧身行礼,训练有素退下,院门关好的声音让她微微起疑。
“在找我吗?”
白兰即顺着声音侧目望去,菩疑坐在廊树下,见到她便从长椅上鲤鱼打挺,一路小跑过来,眸子里含漾着笑,“我就知道你今日会来,我有见东西要送给你。”
他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衫子,像一汪宁静的湖水,偏在他身上生机勃勃,鱼跃鸢飞。
白兰即错开目光,开门见山:“明日赐福为什么要换人?”
菩疑攥紧拳头,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就不想知道我要送你什么吗?”
白兰即神色冷淡:“我不需要任何东西,把荣瑟撤掉,明日我要去。”
菩疑慢慢垂下手:“我不能答应你。”
他将东西收入那个丑香包里,往房间走去。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不想。”
白兰即跟上他:“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也会硬闯。”
菩疑倒茶的动作顿了些许,又将杯子甄满:“那个小奴隶就那么重要?”
白兰即:“是。所以明日我一定要去。”
菩疑将茶杯递过去:“如果你非要去,我就杀了他。”
白兰即掀飞了杯盏:“小世子,你以为你是谁?”
“我知道不说清楚很难让你改变注意,”他忽然道,“赐福人需要脱光衣服,用身体承接食物。所以,不要去,就呆在这里,好不好?”
——那你喜欢菩疑,好不好?
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一句。
白兰即铁青着脸撇开目光:“我自然不会这么做,在此之前,我会先拿走神果。”
“还是不行。”菩疑一口回绝,仿佛跟她杠上,“你想做的事情,我会帮你。”
“我的事情我自会去做,不劳世子费心。”
菩疑眉眼耷拉下来:“你一定要这样同我说话吗?”
他伸手去拉白兰即,却被她立刻避开,菩疑的手悬在空中,尴尬地搓成拳,最后又游转到茶壶上面,重新斟了杯茶:“这是我按照你们中原的方子自己煎的茶,还加入了姜、盐调味,果然很别致,试试?”
他将茶杯推过去,“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吧。”
白兰即将茶一饮而尽,去仍站着,随时准备离开的模样:“我只问你一句,答应还是不答应?”
菩疑:“不答应。”
白兰即撂了杯子转身便走,他追上前堵住去路:“一连多日我去找你,你都不肯见我,是生气,还是不敢见我?”
“你也什么都记得,对吗?你亲口跟我说。”
“闭嘴!”
白兰即面如寒潭打断了他,“我是昭人,而你,是北狗。”
她推开面前的人,身子却沉甸甸地坠下去,菩疑眼疾手快地将她捞入怀中:“可你却对我这个北狗毫不设防。”
菩疑将她拦腰抱上床,白兰即费力揪住他的衣领:“你做了什么?”
“不想让你涉险而已,今夜你就在我这里将就一晚。”菩疑凑近她,眼睛里星星点点挤着狡黠。
“卑鄙,北狗!”
话音刚落,一个吻就堵住了她的嘴,一触即分:“我有点儿生气了。这样吧,你骂一次北狗,我就亲你一下。”
他撑在白兰即上方,挑衅扬眉,“殿下,还要骂吗?”
白兰即气得颤栗,湿润的水汽紧随着漫上眼眶,菩疑方寸大乱,掐了把她的脸想混淆视听,可她直愣愣盯着,逼得菩疑不敢对视,咬牙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会对你负责的。”
白兰即:“我不需要你负责,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捂着她的手不动了。
她继续道:“给我解药,让我明日去赐福。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当你的小世子,我做我的和亲公主。”
那只手骤然拿开,菩疑咬着腮:“殿下,你总是能够激怒我。”
那双眼睛里盛着强烈的占有意图,直勾勾望进白兰即眼里,呼吸交缠着,向来冷静自持的白兰即一时竟哑口,直觉告诉她,不应该再多说。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逆转不了,你要是忘记我可以提醒你。”
菩疑松了手,又恢复到一脸混账样,把她裹成个粽子,又抱来一床被子,在她外侧躺下,竟然就决定这么睡了。
“无耻!”
“我一向都很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