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疑还赖在身体里不肯出去,缱绻温存地抱着她,含着她的唇一下又一下吻着。
像动物在舔舐配偶的毛发,标记气味占据地盘,潮湿的不只有软唇,还有澎湃的欢喜。
白兰即转动着手腕推开了他,这一下用了全力,菩疑猝不及防滚下了床。
力气慢慢恢复了,他看来也清醒了一些,无辜地探出个脑袋,脸上还有明显地巴掌印。
一个枕头率先扔了出去,白兰即飞快用外衣裹住了自己。
菩疑趴了过来,眸中情潮未退,看向她的目光赤/裸到毫不遮掩:“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兰即:“滚开!”
菩疑一愣,抓了衣服退到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白兰即胡乱穿戴好,看也不看他,就往外走。
“等等。”菩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白兰即眼中闪过杀意,脚尖挑起落在花圃外面地铁锹,朝着菩疑凌空掷去。
后者没有躲,硬生生接了这一下。
铁锹重重拍在前胸,甚至能听到一声巨大的闷响。
“在靠近一步,我就杀了你。”
菩疑脚步顿了顿,转头跑了,白兰即整个人像是卸掉什么一般,加快离去的脚步。
然而一眨眼功夫,菩疑又追上来,只是多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你要去哪?”
白兰即不搭理他,闷头往前走,他像块狗皮膏药一样跟着,只是一直保持着刚才的距离。
“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可以出去,你就呆在府里别乱跑了。”
“你得罪了不少人,要是撞到三领主怎么办,或者其他想邀功卖好的,你脚伤还没好……”
他一路追着,直到白兰即推开了府门,顺力抽走护卫的佩刀直戳上菩疑胸口。
护卫们“轰”然散开,提刀戒备。
菩疑立即叫停:“她想打便打,都转过身去。”
护卫们依言而动,整齐划一面贴墙壁。
白兰即胸中郁郁之气更甚,快步走到菩疑面前,眼见着他脸上焕出笑意,随即狠狠一脚将他铲翻在地,扬长而去。
白兰即想杀人,可是又清醒地记得前因。
一幕幕画面搅得她快要失控,漫无目的的乱晃,也不知是想躲到哪里去。
直到有人喊道:“再上前一步,就地格杀。”
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上了山,隐约能看见前面的庄户,护卫们在山坳上冒出头来,一圈箭头对准了她。
白兰即正想撒火,觉得在这找点晦气也不错。直接杀进去,擒了背后的人,岂不畅快。
手里的佩刀侧动,白兰即沉着脸缓缓挪动右脚,准备大干一场,身后却掠近来一批脸生的护卫将她团团围住,护在中间。
“这是领主的新夫人,不熟悉路,走错了,对不住各位。”
一人出来陪笑脸道歉,随即给白兰即行礼,边提防边护着她退下。
白兰即被他们簇拥着被迫下山:“你们是他从禁监选出来的人?”
“是。领主说夫人会药理,能做毒瘴的解药,让我们跟着夫人做事。”
白兰即忍不住扫了一圈,估摸就有二十来个,菩疑将人全部安插在了她身边,还将会做解药的人说成是她,好让人忠心听话。
她神色动了动,浮躁的心绪沉下去一些,又沉默地碾碎脚边的木枝,连他们什么时候消失的也没注意。
她绕开了菩疑的院子,特意从后门回到自己房间,桌子上却放着一大盅乌鸡大补汤,也不知道丢了多少药材进去,冒着热气的药味轰漫了整间屋子。
白兰即险些没有绷住,糗怒着脸将那一盅东西全部倒进了院里。
要想取神果,就只能等赐福。
神果一直以来都是男人吃下,过程并不会有女子参加,要进去只能被领主带入。
白兰即这几日已经跟几个护卫闲聊,拼凑出赐福的大概流程。
首先是领主独自取神果,分发给二领主和三领主,他们会赏给选好的人吃下,领主也是一样,但他有三颗的资格,另外两颗便由夫人塞入食物赐福下去。
如果动手,只能在分发神果之前,一旦闹开,这里必然不能再呆下去,照理来说这应该通知菩疑,并且需要他的配合。
但白兰即现在不想见他,她决议先走,届时杀出一条血路,反正菩疑做领主也不会有生命危险,等到日头暖和再随便说个理由支开禁地的护卫也就是了。
补汤一日日送过来,也一滴不剩被白兰即倒个干净,院子里的花都泡死了一片。
侍候的小丫头告诉她领主许久没有过来,就整日跑去禁监呆着,外边久传她失宠,白兰即听完就忘,一门心思准备离开的行装。
赐福前夜,小侍女唉声叹气,白兰即没开口询问,免得一大堆劝她卖好领主的废话倾倒出来。
她挑选了一身好打架的窄袖黑色劲装丢给她:“不必给我准备衣服了,明日我要穿这身。”
侍女大吃一惊,怜悯为难起来:“夫人还不知道?明日你不必去了。”
白兰即手上的动作停下,冷静看着她:“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