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清目瞪口呆的表情快要没办法复原了，恐怖谷效应让她有点毛骨悚然。

——这是怎么得到的……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与羌生的嫌隙，问对方，对方也只摇摇头，震惊道，

“我也不清楚，这玩意在我记忆里不长这样啊——他们不会是……”

——是什么？

羌生摁住自己作呕的胃。

“把真人和人鱼融合吧。”

……

虽然贺怀清没见过这个世界的人鱼，但是看羌生这表情就该知道人鱼其实在这个世界和动物没什么区别，那代替一下就是让真人和动物……他们是疯子吗？？？

“殿下，为准备这份礼物，我们可费了好些功夫。”

希斯使者还义正言辞地说着，

“人鱼捕捞可不容易，殿下。”

羌怨掐断希斯使者让人愤懑的掠夺者的惺惺作态，客气道，

“这真是费了番功夫。”

“那是！”

他幽默又轻快的语气也彰显希斯的地位，无论如何，他都只是一位使者，都这么自然地同羌怨交谈，而且对方还得接住话。

他满意地扫了眼逐渐压低议论的众人，昂首挺胸地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羌怨罕见地用手揉搓眉骨，她还没缓神，可站在希斯的角度也不好苛责，因为海怪的存在让他们实在没有出路，只能拼命地在祭然会的允许范围内去创造能够抵挡海怪这个超脱自然的怪物，以毒攻毒？她轻轻地叹口气。

“菲尔克斯拉——觐见。”

浓眉、塌鼻梁、厚嘴唇，黑漆漆的肤色，菲尔克斯拉使者衣不蔽体地就大咧咧地进来了。

粗犷、野蛮。这是贺怀清对他们的第一印象。

他们是被允许携带利器进入大殿的，因为菲尔克斯拉是四国里的狂热战争党，推崇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贺怀清看着为首的女人，由衷地敬佩她浑身的腱子肉，羌满往那一站都被衬托的逊色。

“哼哼！”

女人连举两下手中的战矛，算是招呼。

好别致。

他们的礼物是犀角。

听他们介绍，说是世界上最后一只巨犀的角。

“它老死了。它是我们菲尔克斯拉最尊敬的动物。而楼兰为南边的秽气也做了相当大的贡献，我们对此表达感谢！”

贺怀清现在才察觉出来这次的宴会不同寻常，她似乎可以从各个国家呈上来的礼物来辨别它们的态度，菲尔克斯拉使者的声线厚重，好像在下定什么决心般。

最后姗姗来迟的是——商。

他们都开始窸窸窣窣地整理衣裳，端正坐姿。

老妇人被一个年轻的女人搀扶前进。

常生……贺怀清眯眼仔细地观察起那个年轻女人，她的体格也很高，但是似乎看起来细皮嫩肉，头发被辫做几条细细的辫子，有几撮垂在前胸，盔甲是大商那边的式样，腰间别佩剑，很有耐心地亦步亦趋跟在老妇人后面。

商的开场和其他人不一样，她们先是问候了贺怀清，不对，准确来说，是先问候了容乐帝姬，其次才问候楼兰的王权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