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食物残渣,然后是水,最后是胆汁。
胃酸腐蚀着食道和口腔黏膜带来灼烧一般的痛感,胆汁带来的苦涩的酸味近乎让人无法呼吸。
松田感觉头脑发昏,恍惚间他回忆起在梦境中窒息的感觉,双手开始不受控制的捂住自己的鼻子,
与梦中一致的窒息感再度袭来,松田像着迷了一样追求着这种痛苦,肺部的空气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消耗,
他正在谋杀他自己。
永利威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幅画面,永利威原本还以为松田到厕所去只是为了抒发一下情感,并且不想让人看到。
永利威不可否认他在某一瞬间确实慌了神,他赶忙的打掉了松田的手,下一拳就打到松田身上,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珍惜生命的家伙。
松田身体无力的跌坐在地板上,
松田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只是微微抬起头来对着永利威笑,
永利威在那一瞬间被震住了,
那是一张怎样疲惫和绝望的面容呀,
双眼睛好像被别人挖出去,然后捣碎了,然后再加入别的东西重新塞回去了一样,
就算外表好像是完好的一样,但是内里的东西已经完全碎了,裂了,彻底报废了。
永利威感受到一种没由来的烦躁,他希望松田哭出来也好,叫出来也好,毁了他的最新玩具也好,
但是偏偏他在笑啊。
这就让永利威愈发的暴躁了,他希望将松田的笑容从那张脸上给扯下来撕碎了,然后露出来这个家伙真正的情绪。
不能再看了,不然他感觉自己会真的忍不住将松田的脸给弄坏。
永利威狠狠的背过身来,让肢体与地面发出巨大的响声,又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太过于剧烈,
于是强压下烦躁用一种平淡的声音说“不要再笑了。”
然后就这样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松田也不意外,收起了笑容。就这样子任由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汲取着地板的凉气,让自己恍惚的精神稍微冷静下来。
松田在心中默数着,感觉差不多过了十分钟的样子,松田的内心已经恢复了平静。
比起平静,不如说自己已经开始麻木了,他甚至可以开始嘲讽他自己。
胃部仍然传来绵连不绝的痛,
松田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处理一下,觉得就现在当场报废也蛮好的。
这时候松田又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永利威的脚步声。
果不其然,松田一转头就看到了永利威的脸,极其罕见的没有挂上那副欠打的笑容,那双有着独特颜色的眼睛像是着了火,
原本平静不已的湖面,好像掀起了波涛骇浪,流光在他眼中翻转着,让永利威的眼睛亮的吓人。
显而易见的生气了。
“你给我快点出来,难不成认为你的胃不需要处理吗?你还真打算在这里躺一天。”
原来是在担心自己。
想到这里松田感觉自己又想笑了,喉咙不断传来骚痒的感觉,于是他压抑不住的低沉的笑了出来。
然后就看见永利威像只兔子一样往后窜了一步,眼睛里的光都被吓得暗淡了一点。
永利威紧紧皱起了眉头,很嫌弃的样子,用一只手拽住了松田的后领,将这个不在乎自己身体的家伙拉到了房间里。
松田有些奇妙的想,他们的关系看来要互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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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零和景光进入训练场的那一场风波已经过去了一天多了。
零对当时的场景记得格外清楚,
那个倒霉的新人在开木仓的一瞬间,手腕被折断了,骨头甚至从皮肉中扎了出来,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然后就是足够吓人的哀嚎声,
随即那位新人就被拖走了。
那把木仓被别人恶意改造过,后坐力被扩大数倍,就是专门针对后面进来的新人的。
但是组织这边并没有对这件事做什么处理,对木仓支进行改造的人也没有受到什么惩罚。
反而是那个新人那只受伤的手已经彻底废掉了,随后就被组织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抛弃了。
现在是想起来仍有些后怕,要是他或者景光拿到那把枪,那么他们的卧底之路就被彻底断送了,说不定还有丢命的风险。
零也尝试打听过这个针对新人的人是谁,
但是几乎没有人见到过这位的真容,就算见到了也不敢真的说出来,只有一些模棱两可的传言,总结下来也就以下几点
据说这位同样也是新人,
原本是一位警察,然后被组织策反,
制作和拆卸炸弹的技术格外高超,技术部的一些老员工也想要向他请教。
做事随心所欲,热爱杀戮与痛苦,是天生坏种。
如果可以的话,这位甚至想要杀死琴酒
打斗技术可以与组织顶尖杀手不相上下。
总之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需要格外小心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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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其实我希望原本零和景光也可以一起来围观松田的杀人现场的,这样松田就可以当场精神崩溃,从假疯批变成真疯批了(不是)。
放心吧,下篇不会再是刀?了,我把刀?给减掉了
小声bb:本来想让景光断手的,这样子他当不了狙击手的,就只能回老家了,但是后来发现我这是什么神经病救济方式。
就好比为了让班长不会车撞死,所以提前把给撞残,这样他就不能出门了。
为了让hagi不去爆破处,废了他的手一样
幸亏我没有真的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