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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章 普威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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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她走到她的身边,红发下那张原本熠熠生辉的脸上布满了马琳不愿见到的疲倦。她抬眼看着马琳,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 嘿”。

他们陷入了沉默,马琳不知该从何说起,她无处停留的眼神最终落在了桌上的一小块蛋糕上。

“小天狼星和詹姆斯弄来的变形蛋糕”,莉莉顺着她的眼神看去,解释道,“听说吃了的人会变出章鱼的触手”。

“那我最好离它们远点”,马琳将蛋糕推得更远了些,然而当她的眼神和莉莉再次相遇,她又一次局促地挪开了眼睛。

“面试通过了吗?”

“……”

莉莉的询问让马琳陷入了沉默,她看着手中的申请单,只感到一阵挠心挠肺的不安,仿佛莉莉此时的失落皆是自己造成的。

“看来是通过了?”莉莉试探地问道,马琳无奈,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哦”,莉莉的语气更加沉闷了些,她顿了顿,让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至少我们俩有一个人被录取了”。

“莉莉,你知道我远远不如你”,马琳慌忙地安慰道,“你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女巫之一,女生学生会主席,拿到了所有的owls,没有人会比你更优秀”。

“就算是这样”,马琳的话让莉莉的语调再次低沉了下去,“他们也不愿录取我”。

“那是因为……”你生错了家庭?马琳咽下了后半句话。莉莉从来都为自己的出身感到骄傲,马琳虽从未见过伊万斯夫妇。但在莉莉的口中,他们是让马琳都羡慕的宽容而友好的家长。

“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是不明白!” 莉莉低声控诉着,“我想证明麻瓜出生并不会比纯血的巫师差!”

“我知道”,马琳安慰道,“我们都看见了”。

“我不想拿着最好的成绩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去丽痕书店做一个清洁员”,莉莉的声音逐渐提高,那压抑在她心中的怒火正以一种低沉的方式宣泄着,“不想让他们看到麻瓜出生的巫师只能不堪重任,只能做着重复的与魔法无关的工作!”

“我只是不甘心”,她捂住自己的脸,低声的控诉最终演变成了微微颤抖的肩膀。她不愿马琳看见她的眼泪,因此用校服长袍将自己紧紧地裹起来。马琳有无数的案例可以证明莉莉的优秀,但这些却在老艾弗里的“拒绝录用”前显得毫无意义。马琳从口袋里掏出莱姆斯的巧克力蛙,希望它能让自己的朋友稍稍振作。

“马琳!” 就在这时,本吉的声音打破了空气里停滞的氛围,他如往常一样没心没肺地闯入两人中间,“早上的话题还没结束,嘿,莉莉”。

他不管马琳疯狂冲他使得眼神,一屁股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 我刚刚去游说小天狼星了,他同意了我的观点,虽然给了我一个漂浮咒。我真是不懂你们这帮七年级的学生,怎么每天都这么忙”。

“那是因为你还不用为工作发愁”,马琳恶狠狠地反驳道。

“清理一新……” 莉莉用魔杖悄悄抹掉了自己的眼泪。

“就算有工作面试,我也不会在魁地奇训练上消极怠工”,本吉如一个长辈一般冲马琳摇了摇头,仿佛她是个不听话的小孩子。马琳知道有本吉在的地方,绝不适合谈心。

“莉莉,我们回宿舍。”

“马琳,你不能这样”,他站起身,“逃避起不了任何作用,我敢说,这次拉文克劳一定不会放过……” 他顺手拿起了桌上的蛋糕。

“别—”

马琳和莉莉的制止还未说出口,他已经吃下了一口蛋糕。紧接着的几秒里,他的脸色从绿色变为黑色又变为红色。

“你没事…….”

就在马琳伸手想要扶起他时,乌黑的章鱼触角从他的两只手中冒出。

“嗷!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变形蛋糕,你先坐好……”

然而面对突如其来的章鱼触手,本吉并不能听进去莉莉的指示。他来回挥舞着自己的触手,粘粘的液体在公共休息室里横飞。将那几个下巫师棋的小巫师给吓出了休息室。马琳不得不试图将他整个抱住,避免他制造更大的麻烦。然而就在她快成功时,本吉的腿也喷出了两只触手,抱着他的马琳被惊慌失措的本吉结结实实地甩了出去。她与墙角的骑士盔甲撞在一起,乱糟糟的盔甲将她淹没,她花了些功夫才让自己探出头来。

“本吉,你能不能停下!”她的怒吼声终于凑效。

“哦,马琳,对不起,你没事……” 本吉挥舞着的触手从她的头顶飞过,黏糊糊的液体又一次滴落在了她的金发上,“咦—”

“冷静,本吉”,莉莉的失落也早被本吉的触手给扔出休息室,她安抚着本吉道,“我能帮你,前提是你不要再制造更多的麻烦”。

莉莉终于安抚住了本吉,马琳摸着自己差点脱臼的胳膊,在心里设想了数十种将本吉从扫帚上撞下去的方法。然而胸口一个硬邦邦的小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块精致的古老手表,和普通手表不同的是,它的上面没有指针,只有几颗星星在跑动。马琳不知道它凹凸的表面是因为刚刚的撞击还是它本就是如此。

这陌生的首饰让马琳摸不着头脑,她将表翻转过来,只见有些皲裂的表带上刻着“FP”的花体字母,“FP,FP”,她喃喃自语,“费比安—费比安普威特!”

“费比安普威特!” 看着远处即将成功的莉莉,一个想法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不顾身上被盔甲撞出的疼痛,一把牵住了莉莉的手,“我们得出去一趟”。

“你干什么,马琳”,本吉阻止道,“我需要莉莉帮我恢复,否则今年魁地奇谁来做守门员?”

“也许拥有章鱼的触手更方便你做守门员”,马琳不理睬本吉的抗议,试图带着莉莉离开。

“我们要去做什么?”

“去见一个人,一个能够帮助你的人”,马琳掏出那块怀表说。

“谁?”

“费比安普威特”。

未等莉莉整理思绪,马琳已带着她在霍格沃茨的走廊里飞奔。走廊里注视的目光让马琳更加坚定,即使前路已不会更糟糕,何必就此一搏。他们花了些功夫找到了费比安普威特,此时他正与一位女巫窃窃私语,身穿一身考究的浅粉色丝绸长袍,棕色卷发被熨烫成了规矩的蛋卷形梳至脑后,看起来每一根头发丝都经过了精心的打理,这让她多了几分不可靠近的严肃感受。

“看来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女巫微凸的眼睛发现了气喘吁吁的马琳与莉莉。她挥了挥魔杖,一道无形的屏障带着光亮在马琳的眼前消失,“ 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你明白这一点”。

接着她快速走进了车厢,费比安先生看着她的背影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听着火车又一次发出汽笛声,马琳顾不得此时是否合适,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

“普威特先生!”

他这才回过神,当他的眼睛落在两个穿着校袍的女孩儿身上时,他的脸上再次显露出那副绅士的微笑,只是这微笑中带着许多的疑问,“你们是来找我的?”

“是—呼—是的”,马琳气喘吁吁地高高举起那块手表,“我—呼—是来还手表的!”

“哦?” 物归原主后,他满脸的欢喜,“ 太谢谢你了,这可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若是没有它,我可能过不了圣诞节!不过……” 他的指腹抚摸到了那凹凸不平的表盘。

“呃—对不起,我不小心把它摔坏了”,马琳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不知道修复咒能不能起到作用”。

“等我回家再试试吧”,他眨了眨眼,“不过它现在有种别样的美感”。

他的目光敏锐地落在了马琳身边的莉莉身上,他再看了一眼手表,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你一定不只是陪麦金农小姐来送手表的吧”。

“你好,普威特先生”,莉莉一眼明白了当下的处境,她不用马琳的暗示,毫无怯意地上前介绍道,“我是莉莉伊万斯,马琳的好友”。

“如果我猜得没错”,普威特先生的眼神再次落在了马琳的身上,“ 伊万斯小姐是跟麦金农小姐同届的学生?”

“是”,莉莉点点头,“ 我跟马琳一样申请了魔法部的实习”。

“目前看来”,普威特先生再次瞄了一眼马琳,“ 面试并不顺利?”

“是的,我被拒绝录用了”,莉莉坦然地说道,“ 普威特先生,马琳带我来见您,并没有想要贿赂或者影响您的判断,只是我这位善良的朋友和我自己都认为,我会是你们需要的巫师”。

马琳连连点头,将莉莉的资料塞进他的手中,“莉莉是我们这一届最优秀的女巫,每一个老师都能证明”。

“如果真的是这样”,普威特先生仔细翻看了一番莉莉的成绩单,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能知道艾弗里先生拒绝你的理由是什么吗?”

“因为我是麻瓜出身”,莉莉昂起头解释道,“艾弗里先生认为麻瓜出生的巫师会给魔法部带来负面的新闻”。

“恐怕这是事实”,普威特先生冲两位女巫点了点头,“伊万斯小姐,你可知道魔法部究竟要做些什么工作呢?”

“魔法部最早的创立是为了保护巫师不被麻瓜世界发现”,莉莉回答道,“但是我相信魔法部同时还兼具着保护每一位巫师,不让他们陷入麻烦”。

“而你知道,魔法世界中有许多人并不信任麻瓜出生的巫师”。

莉莉点点头,普威特先生继续说道,“ 我们所做的每一件工作都需要委托人完全的信任,如果你的出生让他们不再信任你,即使你拥有再强大的魔法能力,又如何保证一定能完成工作呢?”

“但若是我们不走出第一步”,莉莉并未被普威特先生打倒,她骄傲地问道,“若是我没有机会去尝试,那这个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

普威特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冲马琳说道,“伊万斯小姐,我很欣赏你”。

“所以说,您能给莉莉一个实习机会吗?” 马琳充满期待地问道。

“恐怕不能”,普威特的话让马琳像一个泄气的皮球。

“我很遗憾”,普威特先生说道,“这次面试的每一位面试官都有一票否决权。我无法改变埃弗里先生的结论”。

“可是......”,马琳低声嘟囔道,“您也觉得这是不公平的对吗?”

“......” 他没有回答,只柔声对马琳说:“你的朋友确实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巫,但是我很抱歉”。

他往后靠了靠,让拒绝更加坚决。莉莉安慰着牵了牵马琳的手,继续争辩下去已毫无意义,“我没事”,她说道,“我或许会成为丽痕书店明年最优秀的员工”。

“谢谢您,普威特先生”,莉莉拿回了自己的资料,她扯出一个笑容道,“ 谢谢您给我一个机会说出想法。

“不过—” 普威特先生顿了顿,“也需相比较魔法部,圣芒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抬起了耷拉着的眼睛,普威特先生摸了摸下巴说道,“ 我有一位亲戚负责圣芒戈的实习生招收,也许他会愿意与你见一面”。

“您是说去圣芒戈实习?”

“我看到你的魔药学成绩非常优秀”,普威特先生说道,“ 撕拉格霍恩先生时常提起的两位魔药天才,其中来自麻瓜世界的,如果我猜的没错,就是你吧”。

“是的”,马琳慌忙点头,“ 除了斯内普,没有人能比莉莉的魔药成绩更好!斯内普绝不是麻瓜出身”。

“那么你觉得如何呢?” 普威特先生认真地问道,“ 圣芒戈或许比魔法部更能帮助人们解决麻烦”。

莉莉的眼中再次出现了那耀眼的神采,在马琳的疯狂怂恿下,笑容再次爬上了莉莉的脸颊,“ 如果真的可以,我会很乐意接受您的提议”。

“那么周日下午五点”,普威特先生道,“ 我希望以后能在圣芒戈见到你,伊万斯小姐”。

“我绝不会让您失望”,除却血统,没有任何事可以让她感到不安。

特快列车的又一次鸣笛结束了这一次的谈话,“那么再见了两位小姐”,普威特先生晃了晃手中的手表说:“ 谢谢你,麦金农小姐,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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