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干涉。
陆从砚无奈地透过车窗看去,路旁的树木和建筑被阳光照得闪耀,轮廓柔和而温暖,池墨就在其中,那些被阳光切割成不规则形状的光斑,在他脚下跳跃、碎裂,又重新组合,如同时间的碎片在这一刻被赋予了生命。
他看着池墨跑了几步,又停下,转身回望。
那一刻,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能捕捉住所有温暖的光线。他轻轻挥了挥手,向陆从砚笑了笑。
随后,池墨再次转身,身影渐渐远去,与晨光融为一体。
后车的鸣笛声响起,陆从砚才回过神来,启动车子跟上了车流。
快中午时,陆从砚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放下图纸看过去,是池墨,抱怨他昨晚闹了那么久,上课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陆从砚拿起手机回复:我给你订饭?
过了一会儿池墨回过来:不要,我和室友吃食堂。
又说:食堂的饭这么好吃,为什么要吃外面的饭。
看见这句话,陆从砚才想起来,江恒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想到江恒,陆从砚手指轻轻敲了下桌子。
半晌,他内线叫了助理,人没过半分钟就进来了。
陆从砚说:“林助,我记得后天晚上有个行业酒会的帖子是吧。”
“是的,你之前说不去让我推掉了。”
“而且,后天晚上陈总约了你,要聊星程酒店的项目。”
“你跟陈总说一下,看他时间,提前一天或者延后一天都行,把时间空出来吧。”
林助说:“知道了陆总。”
助理出去之后,陆从砚拿起手机,看到池墨五分钟前的消息:我下课了。
池墨内敛,不喜欢在人前跟他讲语音和电话。
只有刚认识,在寒假玩游戏那段时间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开语音,所以他一直都是跟池墨打字交流的。
陆从砚拍了一下摞成堆的文件,给池墨发过去。
池墨秒回了一个泰山压顶的表情包,紧接着又是一个加油的手势。
陆从砚笑了。
今天难得周晨光和他俩一起吃饭,想不到一上桌池墨就被批判了。
“夜不归宿啊池墨。”孙宴午笑眯眯地说。
周晨光也说:“坦白从宽。”
没等池墨表态,孙宴午又说:“你这他妈也太迅速了吧,说可能有喜欢的人的那个晚上之后,没几天就约会,好家伙,一周不到就上本垒了吗?”
池墨的表情一言难尽,“有这么快?”
周晨光也道:“就这么快。”
孙宴午拍了一下他们两个,斥责:“怎么说话呢,男人能说快吗,但是好吧,放在池墨你身上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想当初你可是……”
池墨连忙给他嘴里塞了个鸡腿,“大哥,这是食堂啊,我还要脸。”
孙宴午看了一眼人流,小声了点:“你当时面不改色,还把你催眠了,你都忘了吗?”
“所以怎么回事啊?”
池墨吐了口气,澄清道:“没有。”
“什么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池墨瞬间觉得脸红,“没有做,你们不要诬陷我。”
孙宴午说:“好吧,但也还是很快。”
“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池墨虚心收下:“谢谢。”
周晨光想了想问:“话说怎么从没见你打视频啊。”
池墨哈了两声,“我怕吓到你们。”
“啊?”
“什么鬼?”
冷笑话上演。
池墨再次一本正经地澄清:“是人,不是鬼。”
“是鬼那还了得。”
周晨光猜测:“是不是他长得……”
“丑如夜叉?”孙宴午接上了。
池墨摇摇头,说没有。
他叹了口气,“这个情况呢,比较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
“有多复杂?”
“比富婆包养还复杂吗?”孙宴午问。
“比考研真题还复杂吗?”周晨光问。
池墨无奈一笑,耸了耸肩。
孙宴午:“天哪。”
周晨光:“世纪难题。”
池墨说:“有机会见见,但我不保证你们还能好好看我,看自己的下巴。”
“啊?”
孙宴午说:“没事,是人就行。”
周晨光也安慰:“没事没事,正常人就行,我们的接受能力也没那么差,只要不是鬼。”
池墨:“……”
他提议:“要不我们今晚熄灯看个鬼片。”
“为什么?”
“鬼看多了,对我的事也许就不那么吃惊了。”
“不要吧。”
两人仔细想了想,池墨这预防针打得人心里毛毛的,于是弱弱地说:“要不还是看吧。”
池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