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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贺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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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贺有章就起床了,动作虽然很轻,甘溪还是察觉到了便醒了,贺有章说现在天还早,让她再睡会,甘溪看着屋里已经显亮了,便坐了起来准备起床,贺有章让她坐床上暖和会,自己去拿娘子今天要穿的衣服,拿来衣服就坐床边看着娘子穿衣,还贴心的偶尔帮着整理一下,甘溪穿好衣服对他说:“之前要送南山的礼物一直放书房呢,你今儿个得闲了去送他房里吧。”贺有章见娘子穿好衣服了,去拉她的手,说道:“娘子,那幅《山川地理图》可是你的嫁妆,送给南山合适吗?”甘溪见他说话过于认真了些,嗤笑一声:“既然是父母亲送的嫁妆,就是我的东西了,南山喜欢游山玩水,送给他再合适不过,物尽其用嘛。”贺有章见娘子这样说,作礼打趣道:“那相公这厢有礼了,替南山谢过娘子的这番好意,我晚上得闲了给他送过去。”正说着突然想起来有件事还没给娘子说,便继续道:“娘子,昨晚忘了给你说,南山回来的路上伤了腰和脚,虽无大碍,等会还是吩咐人找郎中给他瞧瞧。”甘溪有些意外道:“昨晚上见他的时候看着好好的,怎会伤着呢,我这就让有彩打发人找郎中去。”甘溪说着就要往外走,被贺有章拉住了,贺有章让她过会再去,这个时辰南山肯定还未起床,让她先梳妆打扮,甘溪想想也是,南山一路舟车劳顿,肯定要多休息些时候,便喊了有彩来伺候梳洗,贺有章这才离开去给父亲请安。有彩在门口候着,见大少爷出来了才端着温水进去,甘溪边用棉巾擦拭边问道:“母亲醒了吗?”有彩边收拾床铺边回道:“石榴说老夫人还没起呢,昨晚上高兴,睡得就晚了些。”有彩看甘溪坐梳妆桌前了,便赶忙洗洗手,帮着梳头发,甘溪边对着镜子选首饰边吩咐有彩:“彩儿,咱们等会先不去给老夫人请安了,你先去厨房吩咐一下,最近多做些南山喜欢吃的饭食,等南山吃完饭,在让管家去找郎中,给南山瞧瞧。”有彩说记下了,便认真梳头发了,等梳好了快走的时候,悄悄笑道:“小姐,您结婚几日,就有当家主母的模样了。”说完,不等甘溪发作就端着水跑出了门,甘溪看着有彩有些调皮的背影,坐那有些怔,才结婚几日,做姑娘的时光就仿佛离自己很远了。等回过神来,甘溪见外面已经大亮,算着这个时辰母亲应该起床了,披了件鹅黄色的披风就出门去请安了。贺家是个方方正正的六进院子,院子中间南北方向贯穿着一汪长条状的大湖-春水湖,院子最南最北边是两个大花园,从南门进了入眼便是一条铺着鹅卵的大石子路,石子路两侧各两个用大青石砌出来的水池,池水清澈见底,各色胖胖的锦鲤游荡其间,好不可爱,池子中间几朵白莲更是脱俗,池子之间用石桥或用水榭相隔,再往前走就是几进朴而不拙、贵而不奢的木质庭院。前两进庭院主要用来招待宾客,亲友聚会场所,第三进庭院主要是贺老先生的书房和账房,第四进庭院是贺南山的住所,第五进则是贺有章和甘溪的住所,贺老先生和夫人住在最后面的院子,紧挨着最北面就是林木花草茂盛的后园,里面还养了一狗两猫,贺南山都给取了名字,威风的大黑狗叫风将军,活泼的狸花猫叫四海,慵懒的橘猫叫大山,这一狗两猫维持着后花园的和平与安全。整个大院子都是贺老先生年轻的时候设计监制的,说是老先生游历南方的时候学来的。甘溪走了一路,到贺老夫人屋里时,老夫人已经坐厅里喝茶了,见甘溪来了,赶忙让身边丫头给递了杯茶,说道:“现在天凉了,喝杯茶暖暖身子,知道你有孝心,但是以后不能再这么早起了,对身体不好。”甘溪点头谢过母亲,杯里茶水甘红清透,品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母亲这茶很是清香,秋冬天喝正好。”贺老夫人笑道:“是了,这茶你觉得好喝,我让人等会给你送去,你手里这青白瓷杯是南山昨晚送的,这孩子这两年也是长大了,有孝心了。”甘溪仔细端详手里的杯子,夸赞道:“确实玲珑轻巧,南山知道母亲喜欢雅致的东西。听有章说他伤了腰和脚,我一早儿就吩咐有彩请郎中了,等南山吃完饭就能瞧了。”贺老夫人点点头:“甘溪,你刚结婚就管家,操心家里大小事,真是苦了你了,确也是为了你好,你知不知道母亲为何让你这么早管家?”甘溪点点头道:“甘溪自小在深闺长大,很多东西不懂,母亲是希望我早些学习管家,逐渐能独当一面。”贺老夫人让甘溪走近些,甘溪走到贺老夫人身边,丫头搬了凳子来,甘溪坐贺老夫人身边,老夫人让其他人都下去,拉着甘溪的手,无奈道:“你知道的,一般像咱这样的大家子,管好家是很难的,管得好,家族兴旺,管不好,那就难说了,你知书达理、心地善良,又是大家闺秀,这个家交给你我放心,这段时间我看着,对你是更加喜欢,至于为什么这么早就让你管家,主要是因为这俩兄弟相差六岁,不早点让你管家,等二媳妇进了门,万一是个要强的,这家就要不安宁了,自古以来,只有嫡长子当家,有能力管好家,这个家族才长久些。只是苦了你了,别怨母亲。”老夫人说着眼圈就红了,甘溪忙安慰道:“母亲,甘溪明白您的苦心了,以后定会更加尽心尽力,不懂的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要母亲多多教导。”老夫人看自己的大儿媳如此乖巧懂事,心里也很是欣慰,便把自己手腕上的祖母绿镯子拿了下来,要给甘溪戴上,甘溪赶紧握住老夫人的手道:“母亲,这是您的心爱之物,儿媳不能要。”老夫人把她的手拿开,亲自把镯子戴在了甘溪的左手上,说道:“甘溪,这是你太婆婆传给我的,现在我交给你了,你看,戴手上多好看。”甘溪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起身跪下磕头道:“多谢母亲信任”,老夫人连忙把她扶起来,说道不用如此,两人又聊了会天,有彩就来了,说是前厅里饭食已经快备好了,管家请老夫人和少夫人过去呢。老夫人喝了些茶,正好饿了,便和甘溪一起去前厅了。

到了前厅,就看见贺有章和贺南山早就坐厅里等着了,贺老夫人见老爷还没过来,便让管家贺之再去请老爷,自己则和子儿媳去餐桌旁等着了,让有彩去厨房传饭食,不一会儿,贺老先生就过来了,坐在主位,这时候饭菜也都端了上来,等饭菜齐了,贺老先生说:“大家进膳吧,今天饭菜比平时丰盛些。”贺老夫人接着说:“这肯定是甘溪吩咐厨房做的,南山可要多吃些,等会吃完了饭去房里等着,让郎中瞧瞧,这可是你嫂嫂大清早的就让人请了来的。”贺南山听母亲说完,便向甘溪笑道:“谢谢嫂嫂”,甘溪有些不好意思,就点了点头没说话,贺有章一看娘子不意思了,就岔开了话题,向父亲说道:“早上忘了给父亲说了,书院里一秀才昨个儿向我请了辞,说是要好好准备参加明年的秋闱,等再过半个月就要回家读书。”贺老先生问道:“可是李昌和?”贺有章回道:“正是,父亲怎知是他?”贺老先生叹口气道:“他文采出众,且抱负远大,当初来咱们书院我就知道,这只是他的暂居之地,早晚他会飞往更高处,但是他性格刚直,朝廷里过刚易折呀”,又嘱咐道:“有章,你多给他些银两,算是咱们书院对他这两年的感谢了。”贺有章点头道记下了。贺南山听了这事,突然想起来王远安,他应该也是秀才,到书院教书总比在家务农好些,就问大哥:“大哥过两天可是要招人?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贺有章见他问了,便说:“暂时没有合适的人,今儿打算去告示栏发招聘书呢,怎么,你有合适的人推荐?”贺南山想了下,说道:“我认识一个人,过两天我让他来找大哥试试,可还行?”贺有章点点头,说道:“让他早些过来,保不齐遇到合适的就定下了。”贺南山直接说明天就让他过来,大哥放心。贺有章让他不用那么着急,自己只是让他别来的太晚了些。贺老夫人让他们别再聊正事了,赶快吃饭,饭菜都凉了,吃完再聊事。大家就没再说正事,专心吃饭了。

贺南山吃完饭就回房了,郎中瞧了瞧,瞧完就给在外屋等着的贺老夫人和甘溪说道:“老夫人和少夫人放心吧,小公子的伤已经大好了,最近仔细别再伤着就好了。”甘溪担心的问:“还用不用贴些膏药?”郎中摇头道:“小公子不需要再贴膏药了,我看着皮肉因为之前一直贴药有些泛红了,最好不贴了。”甘溪听完向郎中道了谢,让有彩带郎中去拿谢礼。甘溪瞧着贺老夫人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说:“母亲,您放心吧,南山静养几天,再喝一些壮骨滋补的就好了。”贺老夫人点点头,去里屋嘱咐完贺南山就回去了,甘溪让贺华注意些,不能再让公子伤着了,又和贺南山说了会话,也就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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