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别逗我了。”

瞿听白想起来之前他们俩拍过合照的事儿，“欸，咱们俩上次拍的合照，你是不是有啊？给我看看呗。”

“干嘛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单成双倒是顿了一下，想起来那照片被放在柜顶的盒子里。

男人眼睛里突然掉进去什么东西惹得他迅速眨眼，用手揉眼睛，“就…突然想起来了…问问……”

“你没事吧？”男孩看见男人的动作问。

瞿听白摇摇头，还低着头在揉眼睛，一股刺痛感在眼睛里打转，他猜测应该是个眼睫毛掉进去了。

男孩不自觉蹙眉，上前一把握住男人的手腕，“别揉了，等会肿了，我看看。”

男人的手被另一只手拨到一边，他的下巴被抬起，一只眼睁着另一只眼在猛眨，能看到颤抖的睫毛，单成双将眼皮撑开，他看到了一根很细小的睫毛躺在下睫毛生长的位置。

“你别动啊，我给你弄下来。”男孩轻声说。

距离太近，指尖的温度在脸上蔓延，瞿听白的耳朵发烧似得红热了起来。

男孩弯着腰，用指腹轻轻地蹭了两下眼皮，“马上好了。”又是温柔到极点的语气。

男孩如释重负的松开手，“你再眨试试，还有不舒服的感觉吗？”

瞿听白眨眨眼，异物感消失了。

“没事儿了。”他没敢看他。

单成双瞥了眼男人发红的耳朵，“那就好。”转过身去拿柜顶的盒子。

瞿听白看着铁盒没动，看了眼身旁的人，男孩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照片，那是他们两个人上次拍的合照。

“喏，就是这张。”

瞿听白拿起照片准备仔细端详，却瞄到下面的照片，那就是沈易给他看到的那张……

他迅速收回视线，“这张照片你的笑容一点都不走心！”

男孩撇撇嘴，“有吗？”

男人指指那一张照片，“看那一张你笑的就很自然啊。”

单成双才将目光移到铁盒内的那一张照片上，愣了一下。

空气瞬间凝固，奇怪的氛围让瞿听白也傻眼，他看了眼走神的男孩，轻声问：“怎么了？”

“啊。”男孩轻啊一声，“哦，那是初中拍的了。”

“嗷，以前交好的初中朋友啊？”

或许是两人有过许多的亲密接触，关系也不再像老师和学生那样简单，虽然年龄和各方面都有差异，但感情是人类互通的抽象物质，有人说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就是会对对方产生无限好奇。

单成双的视线对上瞿听白，这一次的对视却不像上一次在酒吧那样有些互相挑衅的感觉，也不同于上次瞿听白生病和他在玄关的对视的感觉。

男孩从双眼里看出了好奇，他想到了他在北海道雪景里的背影，想到了鲜红欲滴的嘴唇，想到了抽烟时夹着烟嘴的纤细的手指，想到了会因为眼里进杂物而颤抖的浓密睫毛……

男孩的眼瞳里倒映着一张带着笑意的脸，他在微笑，他在期待回答。

可是，可是他想的事情真的是可以实现的吗？

大概不是吧。

“对，以前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不过读高中的时候他就因为生病而去世了。”

话一出，换瞿听白怔忡了，他将笑收回，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我……”

“没事儿，都过去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