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折是单成双小学时的同学，两人家挨得近，一起读完小学后又一起读了初中，直到高中后才分开各自读各自的高中。

那年高三，单成双一模的考试成绩不太理想，去学校的人工湖边散心，偶遇另一个初中同学。

“单成双，你知道陶折吗？”

男孩听到熟悉的名字先是一愣，心中疑惑为什么要问起这个，他还以为会是什么八卦之类，又细想陶折也没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吧。

陶折跟他一样都是父母离婚，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他性格温和，比较内向，但为人善良，和单成双的暴脾气不一样，单成双几乎没见过他发脾气。

单成双从没见过陶折和女孩子谈过恋爱，尽管初中的时候他的外表颇受学校一些女生的欢迎，但他也很少根女孩子走得近。

陶折一直和单成双关系很好，两个人也算知心朋友。

“他跳楼了你知不知道？”

“……”男孩心一惊，连话都说不口，过了一会才说：“什么？”

“真的，五楼，昨天晚上的事儿。”

单成双记得那是离高考只剩两个月的夜晚，他知道了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这绝对是什么恶作剧之类的，陶折经常这样开一些玩笑，肯定是陶折跟这个同学串通……

但是后来他知道了，是真的，因为没有手机，他无法联系陶折，但这件事已经在他们那一带传开了，年级还特意要求每个班都开一个关于青少年心理健康的班会。

放月假的时候他去了陶折家里，陶折的爸爸给了他一封信，是陶折留下的。

里面只有两句话——“你说我的折不是折损的折，我相信你。”、“可是，双，我没有理由活下去了。”

一个初中的孩子很难理解生死之间的哲学问题，单成双只是恨他，懦弱到去死，明明马上就要高考结束了，明明都约好了毕业之后去旅游，明明说好了要一起读大学……

后来这件事就成了他们那一届学生口中的谈资，没人记得他的名字，只会说跳楼的那个男孩。

而单成双也不太记得陶折的样子了，除了那张模糊的照片，也再没有别的照片，或许长大之后的陶折也会变些模样。

这一次，单成双出奇地没在瞿听白的车上闻到一丝烟味，反而只有盈盈香味，像是揉碎的玫瑰混着酒精。

“你……”瞿听白游刃有余地握着方向盘，欲言又止。

坐在副驾驶的男孩被车内空调的热气吹的脸颊发烫，他问：“什么？”

男人抬起右手蹭了蹭鼻子，停顿了两秒才说：“没什么。”

单成双不明所以，眼皮却越来越沉重，他脑子想着追问下去，但整个人已经睡着了。

瞿听白望了眼身旁的人，将车速放慢。

等到了瞿听白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傅培正好给他打电话，催他赶快把方案做好。

单成双听到声音忽然惊醒，才发现自己在车上睡着了。

“你昨晚几点睡的？”瞿听白解开安全带，挑挑眉。

单成双跟着下车，悻悻一笑，“凌晨一点？我不太记得了。”

“干嘛那么晚睡？”

两个人肩并肩往停车场的电梯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