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了一点点倒推的思维。”路翊很“谦虚”地抬了抬下巴。

他看向两位男主演：“需要给两位也点上一杯吗？我看你们一路过来已经喝了不少了。”

两人干笑着摆手：“不了不了，先生，十分感谢。为了我们的嗓子着想……”

“我想也是。”

路翊抱着胳膊耸耸肩。

剧场酒吧的经营思路很不错，尤其是最后主演们下来“推销”的环节。客人们近距离接触了演员，店家也得到了当晚最大的一轮订单，唯一要担心的是演员们会不会被饮料和酒水弄坏了金贵的喉咙。

“在哪一行做都不容易啊。”路翊感慨了一句，这是聊天的万用金句。

果然那个中年男人挠了挠所剩不多的头发，笑道：“能在这里演出已经很幸运了！要知道以前像我这样的大龄男性根本没有表演的地方。我又不会变魔术和驯兽，也许只能当作丢飞刀时被钉在转盘上的道具吧，哈哈……”

他说起来表情看着有些胃疼……说不定这个男人很多年前真的干过这个活儿。

“你说的是表演团还流行的年代？”路翊敏锐地追问道。

中年男人点点头：“哈哈，原来已经需要用到‘年代’这种词了。不过确实如你所说，这里工作的年轻人们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了。维洛尼亚小姐和我的外甥女差不多大。你们也差不多二十左右吧？”

奔三的路翊含糊地跳过了年龄的问题：“以前的表演团都干什么？”

“驯兽、杂技、魔术表演……唱歌跳舞的内容其实不多。基本只有年轻的姑娘们才能登台。她们会穿着大裙摆的长裙、赤着脚跳南大陆的传统舞步。非常有感染力。”

中年男人回忆起来有点恍惚，不过他不太遗憾。毕竟那样的表演形式里没有他这种人的容身之处。

“像桑迪这样的小伙子去了的话肯定要被拉去做杂技表演和驯兽师，一不小心会摔断一条腿呢。”中年大叔拍了拍年轻男性的肩膀，憨笑了一声。

桑迪应该是刚入行，被提及了也不太会表达自己，点点头小声道：“……现在真是个美好的时代。工作场所固定，没有表演时还可以在后厨和吧台兼职赚钱。”

他们又交谈了几句，旁敲侧击得出这两个人都没有在表演团工作的相关信息，路翊果断碰杯一次，用客气的话语送走了他们前往下一桌。

一转头，鲁弗斯正沉默地吃甜辣鱿鱼干。虽然他没表露出来，但路翊感觉得到恋人有些郁闷。

他弯着腰凑过去，从下往上看向鲁弗斯：“你一向学的很快，肯定很快就能听懂南大陆语了。这才来南大陆第二天呢！我把刚刚聊天的关键信息先告诉你。”

“……我知道。”鲁弗斯无奈地笑了一下。他也知道学习语言这件事不能太急。

“我只是想亲耳听懂你说的每个单词。”他又认真地补充道。

路翊的脸有点红，幸好在昏暗的酒吧照明下不算明显。认真的家伙说起情话来真是令人心动……

正在路翊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巧妙地回一句浪漫的话语时，维洛尼亚捧着鲜花摇曳着裙摆快活地快步走向了他们桌，他绝妙的情话构思只能暂时中止。

“各位好！喜欢今天的表演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也请尽情倾诉。”维洛尼亚主动地与几人捧杯，热情得像是和他们认识多年的邻居。

她虽然扮演的是近四十岁夫的厨娘，但或许是化妆的缘故，近看她其实比舞台上的年纪小得多，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很精彩的演出。”

路翊和又请了两杯软饮料，不过全送给了莫妮卡姐弟——他和鲁弗斯真的有点喝不动了。

“谢谢！啊、这位小姐竟然背着锅子来看演出，真是独特……我想我会记住你的。”维洛尼亚看向莫妮卡，热情地夸赞她的造型别致。

莫妮卡都快忘了这件事了，被提醒后顿时又羞耻地手忙脚乱解释道：“啊啊，我不是每天都这样出门的……！”

“这有什么关系，很吸睛呀！我下次也这样搭配一下舞台装扮吧，背着平底锅和擀面杖的馅饼厨娘。”维罗尼亚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很有感染力，路翊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位女士在剧场酒吧的人气这么高了。

“我们几个今天第一次来剧场酒吧，就能遇上这么精彩的演出真是幸运。”

“第一次来吗？哇哦，欢迎。以后有机会也请来看看其他剧目，我们还有许多不同的题材演出。”

路翊晃着杯子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当然！哦，说起来，刚刚我和两位男主演聊了一会儿，听他们谈起老式巡回表演团的模式。幸好现在有能够让各位发挥的场所……”

维洛尼亚兴奋地点头：“没错没错！我母亲就曾就职于表演团！所以听说我想要学习歌舞时她很不赞成，说那是没有出路的家伙才会去做的事……但是看到这间剧场酒吧后她改观了。我们都有正式的雇佣文书，正规、安全。”

路翊瞪大了眼睛。

“你说你母亲在表演团工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