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摇头，她轻笑，“你如今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哀家估摸着，你父母已经亡故，不若我替你指一桩婚事，如何？”

……

心事重重地从寿康宫出来，陶绾迎面就撞上了同玉。

她连忙行礼：“拜见宁和公主。”

同玉漠然道：“你跟我过来。”

说着她又瞪一眼惊慕，“你不许过来。”

陶绾被她带到了交泰殿不远处的一所荒废的殿中，她轻声问道：“殿下，您……是有什么要事吗？”

同玉松开她问道：“两件事，在永川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陶绾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她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我很抱歉。”

“谁要听你说这些，”同玉不耐道：“他对你什么心思，我如今也已经摸清了，只是他这人向来是心口不一的，明明很想问问你，偏偏还死要面子。你要么跟我说，我替你转告。

要么你出宫了就去找他，跟他说清楚。”

说罢，不等陶绾开口，她又说道，“那好，不跟我说，那就出宫了去找他说清楚。”

陶绾语噎，这也没给她机会啊。

“第二件事，本宫问你，你……”她面上忽然有些扭捏，“你对程清，怎么想的？”

她说罢便低下头，又抬起头偷偷看了陶绾一眼，嘀咕道：“你们这些人真难猜，原以为你是很喜欢齐哥哥的，可我刚离开，你们就……”

她叹气，“程清也一样，我根本就看不懂他。可他为了你，他一个人去灵州找你，我想他应该挺喜欢你的吧。

反正你们有婚约在身，倘若你也喜欢他，那……那你就跟齐哥哥说清楚。”

她一抬眼，看陶绾笑着看自己，瞬时就炸毛，“笑什么，本宫说话很好笑吗？”

陶绾连忙给她顺毛，“殿下不需要在意，我同程少卿不过就是口头上的婚约，本就做不得数，更何况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如今我与他之间已经没什么干系。

况且，他离京是有要紧事，却不是因为我。否则他昨日为何没回京，殿下没想过吗？”

同玉眼睛一亮，又轻咳一声，“原来如此。”

正要再说什么，却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陶姐姐，你快出宫吧，在宫里谁也不要理会，一切都要小心。”同玉叮嘱她，转身走出去，就见到宫道上奔来的宫人，“殿下，出事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落水了。”

同玉神色一凛，“什么？”

陶绾站在废弃的宫殿里，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她连忙便往外走。

半道上遇见等在不远处的惊慕和陌书，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两人看她神色凝重，不禁猜测宁和公主同她说了什么，毕竟看方才宁和公主的模样，大约是同她之间不甚愉快的。

陶绾却不这般想，她和同玉相处的时日虽然不长，可也能感觉到，同玉仿佛是有意让人生出错觉。

可她到底是什么用意？

行至宫门口，一内侍赶上他们道：“姑娘留步。”

果然，这就来了。

她转身行礼，“这位公公，可是太后娘娘有要事？”

内侍连忙就道：“回姑娘，太子殿下今日在碧阳池那里落水了。如今昏迷不醒，陛下、太后娘娘还有齐指挥使、蒲侍郎几人现如今都在御书房，有人瞧见过姑娘和宁和公主在那附近，故而诏您过去一趟。”

“姑娘……”惊慕担忧看着她。

陶绾冲她笑了笑，“无事，我们过去吧。”

到了御书房中，陶绾连忙伏身拜道：“小女拜见陛下、太后娘娘，宁和公主，三位大人。”

至于为何是三位大人，自然是因为还有在一旁坐着的姚珩。

余光中，她注意到姚珩的一个安抚的眼神。

“起来回话。”元成帝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道。

陶绾站起身来，就听见刑部侍郎蒲如松问道：“陶姑娘，今日你从寿康宫出来，原是应当一路出宫，为何偏偏会出现在瑶华宫？为何偏偏不带侍女，将她们留在寿康宫外面。”

瑶华宫便是先前同玉带她去的那所宫殿，这宫殿原本是蒋美人的处所，只不过四年前蒋美人因为触怒元成帝被打入冷宫，谁知她在进冷宫的前一晚上吊自尽。

自从蒋美人过世，便时常有宫人在夜间见到有鬼魂飘过，再有新人进宫也都不敢住进去，一来二去的，这座宫殿便空了出来。

“蒲大人，本宫方才已经同你说的很明白了，是我找陶绾有事，不便让下人跟过来，所以只有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