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唱完，台下静默了片刻，似乎大家都还沉浸在歌声中，忘记了鼓掌。过了一会儿，台上的键盘手率先鼓起了掌，接着台下一片掌声响起，欢呼道：“越子！越子！”

梅已春回过神，也跟着鼓掌，转头问萧纪南：“你们组了乐队？厉总是你们乐队的主唱？”

萧纪南得意地点点头：“嗯，是不是没想到？”

确实是没想到，这么高冷的一个人居然还搞乐队！

梅已春又问：“他平时都来这里唱歌吗？”

萧纪南道：“以前常来，最近没以前来得多。”

梅已春疑惑道：“我们厉总以前就在浒州？不是最近才来的吗？”

“以前只是来这里玩，这次是来工作，不一样。”萧纪南回答，想起江子澄还没回来，问：“澄澄没事吧？去接个电话这么久？”

正说着，房门打开，江子澄走了进来，神色郁郁，似乎有什么事。

萧纪南立刻迎上去，关切地问：“怎么了？没事吧？”

江子澄摇摇头。

梅已春也走过去，担心地问：“是不是工作上出问题了？”

江子澄又摇摇头。

梅已春拿鸡翅给她吃：“尝尝，味道还不错。”

江子澄接过，啃了起来，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萧纪南道：“要不我也去给你唱一首？”

江子澄勉强笑道：“英文歌我听不懂。”

萧纪南道：“我唱中文歌。”

江子澄点点头。

萧纪南立即出门，下楼去唱歌了。

趁萧纪南不在，梅已春又问：“子澄，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子澄摇头道：“没事，不用担心我。”

江子澄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有心事从来不跟别人说。

梅已春不再多问，端酒给她。她接过酒杯仰头一口气喝了。

这时，厉仰推开门走进来，目光径直落在梅已春身上。

梅已春抬头看向他，笑嘻嘻地夸赞：“没想到厉总还会唱歌，唱得真好，都能去当歌手了。”

厉仰嘴角微扬，走到桌边坐下，扫了一眼酒杯。梅已春立刻上前为他斟酒，手脚麻利。

厉仰喝了一口，拿起烤串继续吃，随口道：“吃完回去休息，明天你还要上班。”

梅已春还想再多玩会儿，愣了一下。

厉仰挑眉：“不想回去？”目光赤裸裸地注视她，意思是“想去我家？”

梅已春的脸腾地就红了，坐下拿起烤串继续吃，心虚地道：“是，一会儿就回。”

这时，窗外传来萧纪南的歌声：

“慌乱城市中/连风都不自由/热闹的街头/就属我最寂寞/是爱的蛊惑/让我又兴起贪求的念头......”

是张信哲的《太想爱你》，略带悲伤的旋律在夜色中回荡。

江子澄啃着鸡翅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落，啪嗒啪嗒滴在桌上。

梅已春看见，立刻放下手中的烤串，起身走到江子澄身边坐下，伸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背。

萧纪南一首歌唱完，江子澄沙哑的嗓音低声道歉：“对不起，我扫了你们的兴。”

梅已春急忙道：“怎么会，被音乐感动，这不很正常嘛。”

江子澄用手背抹去眼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勉强笑道：“我再去烤点，你们吃。”说完站起身，走向电火炉。

梅已春望着江子澄的背影，又瞟了厉仰一眼。厉仰正专心吃着烤串，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萧纪南兴冲冲地推门进来，问：“怎么样？我唱的还可以吧？”

梅已春笑道：“何止是可以，你唱的太深情了，子澄都被你感动哭了。”

听到江子澄哭了，萧纪南急忙跑过去，去看江子澄的脸，问：“你真哭了？”

江子澄附和梅已春的话：“是你唱的太深情了，把我感动哭了。”

“不能吧！”萧纪南轻轻拉了拉江子澄的袖子，“你去吃，我来烤。”

江子澄摇头，固执道：“我不饿，你们去吃，我来烤。”

萧纪南自然不会自己去吃，让江子澄一个人烤。于是他们两个人烤，梅已春和厉仰吃。

吃饱喝足，厉仰看了眼手表，对梅已春说：“该回去了。”

梅已春喝得微醺，脸颊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映着灯光，显得格外娇俏。她轻轻点头，眸子微垂，整个人懒洋洋的，带着几分醉意。

厉仰早已给廖鸿打了电话，不多时，商务车停在门口。四人上了车，梅已春一上车头就靠在厉仰肩上睡着了。

“仰，要不干脆都去你家？”萧纪南提议，目光转向江子澄。

江子澄坚定道：“还是回我们出租屋吧。”

萧纪南没勉强。

车子快到小区门口时，梅已春忽然惊醒，喊道：“车不能开进小区，万一被蓝俏看见就麻烦了！”

厉仰无奈一笑，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这！

他没说什么，让廖鸿在小区门口停车。

江子澄下车，扶住醉酒的梅已春走进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