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就有气了,“神经病,你才是找人晦气吧!”
看对方大半夜在外面窝成一副废样,女人自觉明白了郭崇要找她晦气的原因,冷笑道:
“哼,我看你是被甩了,嫉妒发酸吧。”
“酸什么,酸你的白痴眼光,有个软蛋男朋友,出事都要女的出头吗?”
郭崇声音平平淡淡,张口就是刺。
不想闻言,女人反而笑了,尾音高高的,笑得身体往后倾倒。
笑了一会儿,她撩着头发踱来郭崇身边、怜悯般微倾下身,姣好容颜露出个天使般的笑。
“不长眼,你知道你骂的是谁吗?”,女人吐气如兰,眼底的轻蔑却一览无遗。
郭崇忙问:“谁啊?他爸是李刚?不对,那货已经蹲局子去了。”
当今政要人物,除了常常上新闻的那几位,他也就知道一个市长了,“怎么,他爸是秦仕龙么?”
耸了耸肩,郭崇面上装出做作的惊慌。
“噗”
刚戏谑完,昏暗角落突然传来愉悦的轻笑声,俨然是那位一直挨骂却一直沉默的人爆发的。
像是看了出不错的喜剧,男人身形松懈开、克制的轻笑逐渐变成碎玉般的朗逸笑声。
有点荒诞。郭崇皱眉,不认为有什么可笑的。
而女人仿佛有了声援般、气势更盛,她冷笑一声。
“你什么身份,也配,只怕你有胆骂没种知道!”
女人甩了甩头发。
喷泉那处的动静渐轻。
郭崇知道女人的嚣张是完全有底气的,先前那男的莫名其妙开始笑时,他顺眼看清了对方身下的那辆超跑。
灰色车头,有着张弛有力的棱角,只有一个“酷”字可以形容。
纵使郭崇不懂车,也知道对方所倚之车的价值:兰博基尼雷文顿,全球限产20辆。
说白了,这车,有钱也买不到,这人,就一定是有钱有势到可以为所欲为的人。
郭崇呵呵一笑。
这么多年来,他面对媒体喷子再尖锐的刁难、再刻薄的抨击,最多黑个脸,都他快忘了自己本性不是什么善茬。
他从来都是以夷伐夷,你骂我,只要我乐意,也可以怼得你更难堪。
所以惹不起如何?所以你高高在上又如何?这些郭崇都无所谓。
他也不演了。
“我的种怎样就不劳你操心。还有一件事你误会了,骂你就是骂你,这和人的身份没关系,好比一个人就该管教一条狗不该撒野。”
“你,你骂谁是狗!”
“这就是个比喻,至于对号入座吗。”
被搅黄约会被轻慢被骂狗,女人脸和脖子红透。
她是真金白银的豪门世家子女,这辈子没受这样的委屈,今天被眼前这混子气得不顾什么得体了,做了细钻美甲的手指着郭崇鼻子。
“你!你你……”
看对方含泪欲泣,逞完口头之快的郭崇也有点别扭,自己确实是欠。
气氛僵住。
“笃,笃,笃”
一串不骄不躁的脚步声破开这片沉默,深沉够了的男人踱过来。
他理顺女人散乱的头发,了了三言,原本快气哭的女人喜笑颜开,略带同情瞟了郭崇一眼,妖娆离开了。
郭崇就这么看着那个男人转向自己。
夜色好似黑得有了重量,簇拥过男人高大身形留下的阴影、厚棺板似的压来。
郭崇脸色爬上异样、脑海无法抑制得回放着刚才听见的——
“Fiona,你先回去。”
“可是……”
“乖,太血腥的画面你看见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