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去！”楼下的家丁应和。

怕伤到内里，安寿不敢乱动，他扶赵曜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先歇着，自己从柜子里找出一刀草纸，放碗里点火烧成草木灰——法子是糙了点，但先止血总没错。

胸口有些犯恶心，等涂在额头的温热粉末温度下降，赵曜才缓过来。

“安禄，差不多行了。”这么大动静，官差到现在都没上楼，显然不想管闲事，再让安禄继续打，吕易八成顶不住，他有功名在身，不能把事情闹大。

安禄闻声收手，站回赵曜身边，听主家的命令是随身小厮的基本操守，他向来做得很好。

“便宜这小子了公子，接下来要怎么处置他？”安寿问。

“让郎中给他看看伤。”赵曜感觉好了不少，老天护佑，没被砸到要紧的地方。

？！

……这人上辈子难道是什么治水英雄。多大的功德啊……

安禄暗中撇嘴，要他是赵家小儿子，高低找伙地痞流氓把吕易往死里整。

“吕公子着急去都城，想来是有要紧事。安排几个人‘协助’吕公子，不要让他在霁明城地界上有一点磕碰，免得旁人说我赵家仗势欺人。待青松的后事办完，即刻将他送上去帝都的客船，不得耽搁。”

赵曜杵着桌面借力站起，他没有看一眼缩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吕易，径直下楼。安寿安禄跟随赵曜左右。

“但愿吕公子在帝都与美娇娘相会，赵某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

屋外朝阳初升，天亮了。

“你别，假惺惺了，赵曜，河东河西，不过三十年……”

吕易哑着嗓子爬起来，取出套干净的儒衫一丝不苟地穿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