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的龌龊事，简直令人羞于开口，我身上的不论，你派人断二娘财路，叫三四个汉子像犯人一样盯着她，让她无处容身，现在又亲自带人来把她从我身边撵走，这是大家都能瞧见的，你认不认？”

吕易越想越气，直磨后槽牙。

“赵某就错在不该怜悯某个蠢货，现在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梁二娘要出手害你，我遣人看着点，免得你去不到都城就被人弄死。她都要害人了，还管她财路断不断？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掩耳盗铃……”

赵曜忍不住辩解，什么龌龊，他从头到尾光明磊落。

“够了！妄说事实！我看是你赵家和官差勾结在一处！”吕易一句也听不下去，抓起木枕头扔向赵曜，不偏不倚正中额角，打断了赵曜没说出口的后话。

“哐——”二楼地板一声巨响，在破晓前的黑夜格外扰人。

吕易吓得愣在原处。

而赵曜则被巨大的冲击力砸得头晕目眩，眼前先发黑晕，然后视野里绽开无数杂色烟花。

有股温热的液体沿着鬓发滑过他侧脸，淌在白色锦缎外袍双面绣的银杏叶上。下意识伸手擦拭，红色的，是血。

“公子，公子！您没事吧！”守在屋外过道的安寿安禄破门而入，二人见赵曜惨状，皆是瞋目欲裂。

木枕头轱辘在地上滚着，还有啥不明白的。

安禄二话不说将吕易从床上拽下来，任他发出什么声音都不理，对着后背大腿这些能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一顿拳打脚踢，一旦寻到刁钻角度，腹部也不落下地用巧劲加以照顾。

“挨千刀的蠢货，你怎么不当着官差的面说他们与我赵家勾结？看准公子年轻心善一而再再而三是吧，撒泡尿看看自己做的事，色迷心窍的懦夫，这些浑话你怎么说得出来……”

边打边骂，安禄每次下手都结结实实。

吕易紧紧抱头，不敢还手，怕招来更大的报复。

要不是安寿忙着看顾主家，他恨不得也加入进去，武人对上穷读书的，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单方面问候。

“去几个人，上城东请徐郎中！让他带最好的跌打药来！”安寿开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