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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蝶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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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介之作为高盛最高领导人,始终处于这场博弈的中心。表面上她为了维护公司和自己的形象与稳定仍旧要和那个女儿装出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一面高盛内部和公众媒体逐渐对白亦行倒戈正加剧她内心的不安。

蜂堡已经进入上市倒计时阶段,今日会议内容是为筹备路演材料。大屏上按白亦行设置好的时间节点有序推进中,路演材料部分工作量对比前期报表准备阶段会轻松点,而股东和董事们现在都对她委以重任,这让被边缘化的穆介之十分不爽。

所以穆介之在会上明确表示白妮此前STO(证券型代币发行)的研究提案符合传统资本市场的偏好,同时能借助区块链技术增强流动性更加符合吸引合规的投资者,嫌弃白亦行还是太年轻做事太冒进又目光短浅。白亦行自然不认同,从现实角度出发目前加密货币类的市场还是空白一片,CTO(商品型代币发行)的模式更具有灵活性,可以绕过繁琐的证券监管快速吸引大量资金,其流动性远高于传统金融市场。

CTO虽然监管灰色地带较多,不过白亦行的算盘很简单,把钱死死攥在手中才是最重要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也向来说不到一块,况且蜂堡项目团队前期准备量已落地,这会再横生枝节,这次不止VP,技术团队和法律顾问团队先炸裂苍穹。

比起上回她单枪匹马强硬拆了aSun,穆介之的背后也少了董事会的一份助力。所有一切天时地利人和都向着白亦行。

这个女儿现在主意大得很,但穆介之风格强势,控制欲超强,开门见山地说:“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市场。钱是逐利的,没有哪一个投资者愿意相信一个尚在襁褓的概念。高盛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外界的信任。”

白亦行听着就觉得好笑:“说起来,公司的信誉受到损害还是高层对棕榈油的判断失误造成的。”

穆介之一噎,立刻头脑风暴:“高盛我比你更清楚。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公司的掌舵人是要全方位顾局,眼皮子太浅终究会因小失大。”

白亦行盯着她沉默良久,那眼神里莫名一股寒凉,饶是穆介之商海浮沉多年也难免在心里退避三舍,这十几年来她只在一个人身上体验会到这种感觉——这丫头跟她老子一模一样。

穆介之猜不透她的想法格外留神她的行为举止,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白亦行最终开口:“妈咪,”

她突然亲昵称呼,穆介之警戒心拉满,打起十二分精神注视她。

白亦行冷不丁问一句:“信任?信任很重要吗?”

成祖的目光也聚焦到她身上,穆介之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不冷不热哼:“你以为集团经营是过家家吗,这么多年方方面面对外对内的维护和合作,建立的基础上哪点能逃开信任俩字。你倒是想做什么就做了,只凭自己一意孤行好快活。知道有多少烂摊子是我跟你三爷在屁股后面收拾的吗!”

穆介之连日来的不畅快借由说教短暂发泄,多少有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意思。这算她们娘俩的私事,成祖一介外人着实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表立场,这下他似乎体会到了白妮夹在中间的不容易。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此刻成祖也觉得屁股上那把椅子有点如坐针毡。

半晌,白亦行神色如常地说:“妈咪和三爷这么多年确实辛苦了。”说话间,她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朝穆介之深深地鞠一躬。

对面那两人都看不懂她的操作。

气氛缓冲,穆介之也言辞和煦:“我也只想让你明白,妈咪做这么多都是为了高盛为了白家为了你好。可你总搞得好像大家在害你一样,那你让我怎么办呢。况且妈咪这位置迟早有一天是你的,长辈们不过是认为你还年轻,需要几年时间来历练,人稳重踏实些,我们才能放心。”

说着,穆介之叹口气。

白亦行直起身子来,笑眯眯地开口:“妈咪的教诲我记在心里了,也请妈咪不要忘了今天说得这些话。”

穆介之懒得看她一眼,抬脚出会议室,成祖脚步一顿,多看她两眼,仍是什么都没说跟着走了。

两人一同下到停车场,成祖提醒今日要回白家大院跟老爷子聚餐,穆介之冷哼:“还吃什么饭,嫌受的气不够多。”

“开车,去白宫会所。”穆介之抽出今日份报纸,注意力也没集中在上面,“这死丫头怕是早八百年盼着我死了好登上这位置。”

她又把报纸一摔,明显气得不轻:“这古怪咄咄逼人的性格谁受得了她。我看她爸妈就算没死,也得活活被她气死!”

母女俩已经是撕破脸皮,穆介之现在也不会顾忌什么。她瞟成祖一眼,点破:“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仍要提醒你,像你这样的人他们周围多得是,缺你一个不缺。而他们这种人向来以利益为先,如果有一天到了紧要关头,周围这些披着华丽衣衫的傀儡甭管昔日有多真情实感,或是虚伪假意,到最后都只能沦落到被迫剥光自己成为他们上位的垫脚石。”

“男人不就那么点事,互相玩玩就行了,当真那才叫蠢,”穆介之目视前方,低沉犀利,“等有朝一日权倾朝野时,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

成祖靠坐在椅子里,对这一番推心置腹很是赞同。

穆介之这才瞧他,男人相貌上等,即便此刻仪态慵懒委顿在这方寸之地,仍是不落俗套,说句:“那丫头看上你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成祖,我们这些孤儿院出来的人最是清楚过去有多艰难有多辛苦有多受命运不公。男人女人欲望一上头想做.爱就做了,成为父母却从来不看自己的实力,任凭子女生死活得像杂碎。难不成你要像你那个未知的父母亲一样?”

车子过桥,霓虹灯光从他眼睛上闪过,成祖没做声。

穆介之像是在对他掏心窝子:“男人得过且过,向来不会有大出路。退一万步,不为你自己,那你那个傻子哥哥呢?”

穆介之意味深长地扫视他,成祖脸上果然动容,她笑说:“我之前就同你讲过,我这个人一向不以出身妄断一个人。你看孔融,出身红山地区普通家庭,前身不过是个小建筑材料公司的经理,要不是我给他一个机会,他能有今天的地位?嘴上说着有多忘不了糟糠之妻,背地女人一茬接一茬地换。说白了,人就没有不背叛的。”

成祖却笑了笑。

不扯到公司里那些争斗,男人这张脸本就赏心悦目,现下他笑意不明的侧脸在安静的夜色中格外深邃,看得人不禁心旌动摇。穆介之算老手了,阅男无数几乎都是生意场上长相粗放歪瓜裂枣之流,成祖这样不可多得的男人她曾经也短暂地拥有过心动过,只可惜......

不蠢的人都明白穆介之这番劝词,成祖适时开口:“人争夺的时间久了就会忘记为什么争,难道董事长没有这个感受吗?”

穆介之回神,却会心一笑:“人活得久了,才会明白,人生没有什么是天赐的。都得付出一切代价去争。”

下车之前,穆介之对他说:“你是过来人,不会不懂我的心。”

白宫会所内,他陪着她见了一群政客,觥筹交错间两人应对自如,从能源房产到出口贸易中间插一嘴讲起段子:某个公司的员工跳槽到对家公司又跳回原公司反倒成了原公司上司的上司。

有中年人当即起哄:“那这不是狠狠打了原上司的脸,今后还怎么御下。”

“我要是他,饱受这种羞辱还不如切腹自尽。”

几人纷纷瞧向那近日高升的黄姓‘寒门贵子’,这位最近可深得总理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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