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顿了一瞬,而后立刻扣住喻寻的手腕,脚步很快地拉着喻寻往外疾步走去。
几乎像是在跑。
喻寻同样是头昏得无以复加,肾上腺素飙升,整个人处于一个极度亢奋又迷乱的状态,因此被江州这样拉着跑时,也并不觉得有丝毫突兀。
车子开得很快。
喻寻只开了一点窗,但窗外的夜风已然将喻寻的额发吹得四处纷飞,冬天夜风强劲又带着一丝冷意,扑打到喻寻脸上之时,不但没有给喻寻降温,反而甚至让喻寻体内的燥意扑飞得更加高昂。
喻寻怀里抱着相框,脑袋里一片空白,呼吸却难以抑制地有些紊乱。
他只好看向窗外,努力地呼——吸——呼——一拍一拍地给自己调整。
眼看住所就在前方不远处了,忽然突兀间车子停了。
喻寻奇怪地偏头去看主驾。
“我去买要准备的东西。”江州留下一句,迅速下车。
要准备的东西。
要准备的东西!
做那种事要准备什么东西,自然是不言而喻,看到江州走进最近的一个商店,喻寻这才忽然有了要跟江州亲密无间接触的实感。
不是刚才因为突兀间惊喜又激动地看到本该在千万里之外的江州时的头脑发热。
而是——
而是,赤裸的,摩挲的,热的,窒息的,粘稠的,或许会湿漉漉汗津津的,跟那天晚上一样乃至更过分的,零距离甚至负距离的。
喻寻一下子脸红到爆炸。
呼吸又急促起来。
不完全同于刚才是因为期待跟爱人结合还有躁动无处安放的呼吸紊乱,此刻除此之外,喻寻心底还漫起了一层对未知的茫然和恐惧。
这份茫然和恐惧在心底似乎还有蔓延扩散的趋势。
江州很快就回来了。
手里提着一个纸袋。
他将纸袋放在前方的置物箱里,喻寻只瞥了一眼,迅速收回目光,没有敢多看。
虽然没有看到,但那个纸袋里的东西是真真切切实际存在的,喻寻无法欺瞒自己没有。
那些东西让喻寻产生了很不好的联想与画面。
喻寻脑中关于即将要发生什么的实感更加清晰与明确。
如果不叫停的话。
那么,可以叫停吗?怂货喻寻的脑袋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很不要脸的想法。
直到被江州牵着手走进电梯里,喻寻脑袋里还是在恬不知耻地盘算这个。
一进门,灯还没来得及开,喻寻就被江州很激烈地抵着门背亲,大概是因为得到了喻寻要做的邀约,江州的手变得非常不客气。
喻寻从来不知道原来江州可以这么不绅士和让人心生惧意。
外套已经被扯掉了。
喻寻里面穿着的休闲衬衫的扣子也已经崩开了好几颗,江州干燥又温暖的手让喻寻感觉到震栗。
即便是没有开灯,喻寻也几乎可以看到或是想象到对方眼里浓重的欲//念//和势在必得。
天啊,这还要怎么叫停啊。喻寻即便再不要脸,这样的话也无法直说出口。
“唔......我,我先去洗个澡......”喻寻在间隙中拍亮灯,抽了口气,颤抖着说。
无法直说那便尝试缓兵之计,先暂时凉一凉江州沸腾的热血,再徐徐图之吧。
“好。”江州立马答应,“我跟你一起洗。”
喻寻一惊,吓得身体都僵住了,立刻道,“不不不用!”
然后见江州闻言几乎是瞬间便拧起眉,不说话了。
想想自己确实是似乎拒绝得过于冷硬,喻寻只好抿抿唇,补充道,“我自己洗就好了,你也应该要洗一个才比较好吧?”
又小声地哄他,“洗好澡,干净了,再做啊。”
江州看上去似乎不为所动,也并不理解,“既然我们都要洗,一起洗不是正好?”
“我......”喻寻眼睫乱颤,“我不好意思......而且,而且我们两个人一起洗的话可能会弄很久......你也想快一点,是吧?”
这个理由奏效得多,江州终于点了下头,松开喻寻少许,说:“十分钟?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