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沈谣风风火火地跑过楼道,找到单人病房猛地推门进去,任梧南抱着一束康乃馨跟在他身后。
沈谣快步走到病床边,又焦急又关心道:“蓝珀,你怎么样了?怎么会受伤?”
李蓝珀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和跟在他身后的英俊男人,笑得没心没肺:“我没事了,哥哥说我是走路摔到了头,再有两三天就能出院了。”
秦洵渊守在李蓝珀的床头,瞪着任梧南。任梧南依旧谦和儒雅,丝毫不在乎他发射的眼刀,极为绅士地弯腰把康乃馨递给李蓝珀,笑容温柔深情:“蓝珀,祝你早日康复。”
李蓝珀接过花,笑道:“谢谢这位先生,你和谣儿站在一起真般配。”
任梧南和沈谣的神色同时一僵。
李蓝珀低头看花,没等李蓝珀看清有几朵,就被秦洵渊拿了过去:“我找个花瓶插上。”
没了花,李蓝珀便看沈谣精致的脸庞,话语中透出几分羡慕:“你先生很疼你吧,还陪着你来看我。”
沈谣虽然疑惑李蓝珀为什么这么说,但心中却很高兴。他的目光偷偷瞥向任梧南,发现任梧南的笑容一直僵在嘴角,眼中没有丝毫笑意。
沈谣神色一暗,道:“任先生不是我的先生,任先生也是你的朋友啊?你不记得了吗?”
李蓝珀一愣:“是吗?我和他认识?”
沈谣越发疑惑:“对啊。”
任梧南心中划过一丝苦涩,蓝珀竟然不认识他了,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我忘记了,医生说我的记忆很混乱,你们不要介意。”
任梧南极好地掩藏起眼中的伤心,温柔体贴道:“没事,我们可以重新认识。蓝珀,我叫任梧南,梧桐的梧,南方的南。”
“哦。”
“你都叫我任大哥的。”
李蓝珀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
秦洵渊坐在一旁,看李蓝珀和两个人亲热地闲聊,尤其是跟任梧南这个大尾巴狼聊,心里的妒火犹如喷发的火山,滚烫的岩浆烧灼着身体的每一滴血液,他恨不得把任梧南赶出去,再把李蓝珀藏到谁也找不着的地方,和他永远在一起。
云岫和褚峥在这儿,秦洵渊不能和任梧南正面怼,以免再留下不好印象,但心里的愤怒与妒火憋得他浑身难受,最后他只能自己默默出去透气,眼不见为净,他就不信,任梧南会待在这儿一整天。
秦洵渊坐在冰凉的长椅上,刚坐下没多久,看见段庄和叶瑄手拉手一块儿来了,叶瑄手里还抱着一束花,显然是来看李蓝珀的。
段庄恶狠狠地瞥了秦洵渊一眼,叶瑄则恭敬地叫了一声“秦总”。
秦洵渊随口问道:“来看蓝珀?”
段庄没搭话,径直走进病房,叶瑄停了一下,道:“是。”
秦洵渊道:“一会儿出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儿。”
“好。”
其实秦洵渊没啥事跟他说,只不过好奇叶瑄是怎么在短短时间里把段庄给哄好的,他打算参考参考。
几分钟后,叶瑄出来了,道:“秦总。”
“坐。”秦洵渊手上的动作不停,灵活熟练地折彩纸。
叶瑄拘谨地坐在旁边,对于雷厉风行的秦总折彩纸已经见怪不怪了。其实他第一次看见秦洵渊折彩纸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后来他发现秦洵渊经常折彩纸,不用想都知道是干嘛用的。
秦洵渊道:“你把段庄哄好了?”
叶瑄尴尬地笑了笑:“应该哄好了吧。”
秦洵渊把彩纸放起来,道:“怎么哄的?”
叶瑄的脸像是被火烧着一样,一下子红了个透彻,支支吾吾道:“就认了个错。”
秦洵渊不信,眉毛一挑,审视着他:“你有没有查过段庄?”
“没有。”
“正好我查过,跟你说说。他以前是混混,因为故意伤人坐过两年牢,出狱后改邪归正,在松霸拳馆当拳击教练,我特意打听了一下,松霸拳馆是褚峥的发小的。他和褚峥是在拳馆认识,据说他能和褚峥打成平手,因为能力出众才被褚峥挖走,给蓝珀做了司机。你觉得他这样的人是你两三句`对不起,我错了`就能蒙混过去的?”
叶瑄嘴角微微抽动,心想你还真是把李少爷周围的人都查了一遍。
“我……”他豁出脸皮了,说,“我跟他表白了。”
秦洵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既然开了个口子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他破罐子破摔道:“我跟他说我喜欢他才总装病找他。”
“他什么反应?”
叶瑄回忆了一下,道:“先是震惊,之后他好像挺高兴,我们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
秦洵渊一语中的:“傻大个。”
叶瑄笑道:“他确实是个傻大个。”
“哎?你不是喜欢小姑娘的吗?以后怎么办?再跟他分了?”
“我已经想好了,过几个月我就说我们不合适,再分手,这样他也不能说什么。”
“只要他不时刻在蓝珀身边就行,但我还是得劝你一句,别玩脱了,他要是真的发起火来,你够呛招架得住。”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