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邱茗发出的声音像耳语。
“第一次吗?别紧张,日后习惯就好了,当我的人,以后绝不会亏待你,戎狄的马肥,荆安粮草充沛,跟着我,比你在上京干一辈子都值。”
腰带松开,衣衫徐徐落下,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北方天气微凉,身体散发薄薄的热气。就像呈上的美味佳肴,品尝人享受着,玩弄揉搓着黝黑发褐的葡萄。手抚过细细发颤的腰身,从上到下,玩弄着,挑逗着,不亦乐乎。
很快,俊阳侯注意到他手腕内侧醒目的伤疤,那是他造千秋雪留下的,不禁皱眉,手指摸向下试探,邱茗立刻抗拒地浑身抽搐,结果被掰过下巴,那人笑得更加放肆。
“你不会跟过别人吧?内卫还动真情?哈哈哈,老天爷啊,他怎么舍得放你走,不想把你关起来,日日夜夜玩个没完吗?”
“滚开!”
一股怒气直冲胸口,邱茗几乎咬牙切齿挤出字来,不停扯拽手腕上的绳索,草编的绳子扎出刺,勒得他失去知觉。
他确实跟过别人,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居然在这种时候被图谋他的人摆在台面上嘲笑,巨大的耻辱感如无数钉子贯穿全身,毁得他无地自容。
见人反应这么剧烈,俊阳侯玩笑的脸立即沉了下去,黝黑的眼底布满血丝,突然掐住他的脖子报复性地亲吻,力度大到快成撕咬。高高在上的君主,不能容忍自己的玩物曾被他人染指,像未开化的野兽,疯了般要覆盖掉、留下自己的印记。
邱茗被掐的几乎窒息,他艰难屏住气,齿间骤然发力,压在身上的人猛得弹开,下唇渗出了血。
“没想到,是只会咬人的猫,”俊阳侯蹭过嘴角,阴狠俊俏的脸庞留下一片殷红,“不过,本王不喜欢猫挠人,看来,还是得拔了你的爪子……”
木柜叮叮咣咣一通乱翻,不一会俊阳侯身披衣袍,端着小碗回到床边,邱茗一闻到那味就头皮发麻。
“乖,喝下去,本王不想看你不情愿的样子。”
邱茗要疯了,他已经动不了了,这人居然还想逼他喝醉情的药。糟蹋他的身体还不够,俊阳侯要将他仅存的尊严一起踩在脚底蹂躏。
“自己喝,别逼我动手。”
瓷碗抵到了脸上,邱茗紧咬嘴唇不从。
“你说你长着这么好看的脸,怎么性子这么固执。”
俊阳侯叹气,忽然揪起人的头发,一拳锤在胸口。
嗡得一声,邱茗只感觉胸腔要穿了,他的肺一向脆弱,常年气喘加时不时咳嗽,根本扛不住对方的袭击,松口呻吟出了声,谁知俊阳侯抓准时机,掰开他的嘴,药就这么不由分说灌下了胃。
苦涩的味道充斥口腔,喉咙堵塞,那人撒开他的瞬间剧烈咳嗽起来。
“浪费啊,这么好的药,你还吐一半,枉费本王一番好意。”
俊阳侯很惋惜,搁置药碗,再次翻身上床。
仿佛有火团在胸腔内燃烧,邱茗苍白的肌肤很快像在酒里浸泡过一样,浮出了红色。血液沸腾,他的呼吸越来越快,思维逐渐开始涣散,仅存的理性被奔腾上涌的欲望吞噬。
他开始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更糟糕的是,他恍惚间竟然听到了夏衍的声音。跳动的火光在帐下,虚幻的,混乱的,一切是那么不真实。
“我知道你肯定受用。”俊阳侯不紧不慢摸过床头的烛台,手捧那张绝美脸,修长的睫毛下,目光涣散迷离,狡黠命令道。
“听话,叫声夫君,我让你舒服点。”
邱茗像受了天大的刺激瞬间惊醒,颤动嘴唇。
“别碰我……”
“进屋这么久,只会重复这几句吗?”俊阳侯俯身逼近,“叫错了,是要受惩罚哦……”
蜡烛微倾,融化的液体滴下。
“啊!”
剧烈灼烧的痛处让邱茗浑身猝然紧绷,他失去了力气,知觉变得敏锐,他不能动,但不代表他感受不到痛。
宛如钳住烙得赤红发亮的铁块扔到光滑的冰面,极度的高温让周围的冰块瞬间蒸腾汽化。短短几秒钟,脆弱的皮肤上烫出了红点子。
“何必忍着这么辛苦,行书院的差事不好做吧?我知道姑姑的脾气,想杀人的时候把你们放出来遛一遛,玩腻了便扔了,不然张翊怎么会想投奔于我,”俊阳侯观赏蜡油在皮肤上聚集、流下,喃喃道,“再给你次机会,叫声夫君,你就是我的人了。”
做梦……
是悲愤还是心痛,还是药物作用下残存的意识错乱。邱茗讲不出,他只记得有人在寒夜里拥抱他,护他周全,在瀑布下接住他,荡漾水的余波与他吻得深沉,他又开始怀恋久违的春日,尽管那束光未曾停留多久。
他不愿承认。
甚至不愿承认夏衍会离开自己。
眼角泛起红光,他愤怒又万分鄙夷,颤抖沙哑的嗓音慕然开口。
“你给我滚开……”
蜡油再次滴下,眼前的人不会滚开,甚至在他疼得喊出声时兴奋地掐住他的脖颈,无数令人作呕的话语摧毁他本就不清晰的神志。
几次过后,他再也没有喊出声的力气,比绝望更刻骨铭心的,是深深的麻木感。蔓延到四肢酸麻的情慾,灼烧肌肤刺骨的疼痛,逼得他走投无路,残躯一具,自己的身体,早就不属于自己了吧。
都毁灭吧,流了血,碎了魂,在无间地狱里,永不得超生。
手腕勒出了血痕,蜡凝固成块,在腰边流到一半流不动了,俊阳侯看着被折磨到了无生气的人双眼空洞晦暗,摊在床榻上动弹不得,终于收了玩弄的心思。
“副史大人还真是不解风情,”那人抬起他的腿,幽幽道。
“没关系,今夜,我们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