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城:“……”
越清城:“梦见某条龙被锁进食石兽腹中了,难过得很。”
萧泽:“……”
他委屈地冲着那道背影喊:“你怎么尽挑人痛点戳呢!”
的确不太好,想着昨晚萧泽那副凄凄惨惨, 伶仃落寞的模样,越清城又转过身去,想去抚那人的眉毛,又想起自己如今手正脏着,萧泽不由笑道:
“不想我帮你洗的话,便赶快去罢。”
越清城咬牙一笑,亵裤里冰凉一片,的确难捱得很,便没再理会这人的嘴欠。
*
修真者不必用餐,宋家一日三餐顿顿不缺这个习惯,还是被宋冕这个无心人养出来的。
自打没了心脏之后,他便胃口好了许多,当修真者的时候只爱琼浆玉露,各色果品,却少了大口喝酒, 大口吃肉的畅快,如今倒是吃什么都津津有味了。
不比越清城,宋冕看着那人半点儿荤腥不沾的模样,便见萧泽伸手给他喂了几粒丹丸。
那越清城张嘴便接下了,喝了口水辅助咽下,蹙了下眉:“不是圣兰香丹?”
“罹魂丹。”萧泽说。
越清城转了下茶盏,只是道:“别给我吃乱七八糟的丹丸。”
萧泽轻声笑笑,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以及那微带了薄白的唇:“小五最近神思不宁,总做些绮梦,太频繁了,我给你喂些罹魂丹压一压,怕你身体再吃不消、”
话没说完,越清城羞得一掀袖子朝屋里走去,宋冕掏掏耳朵,那龙显然用的传音,他压根儿没听见说的是什么,只见到某位睡神鲜少地急言令色,转身离开。
却又转身回来,与萧泽道:“从天畜池里拿出来的那副神器呢?”
萧泽问:“你想进去看看无心人么?”
越清城点头,“我再去瞧瞧。”
萧泽很轻地抿了下唇,将那圆盘状的储灵神器从乾坤袋里拿出来,与他说:“别进去,用神识去探便好。”
随即又说:“这神器里边没有汲取癫值, 引人疯癫的阵法,他们很适应里边的生活,状况还算不错,已经有很多无心人开始建造人类房屋了。”
见越清城拿过神器,要将神识往里探,便又道:“不过这一批的无心人异化程度太高,脑袋上, 身体上,都长着触手怪的须子。”
越清城将神识探进去看,喃喃地咕哝:
“那就已经不算人类了,我们无心人,说不准还能成为一个新的种族,哈哈哈哈哈哈,就叫龙苏人?哦,速度真快,昨晚瞧的时候那房子还没建起来,如今连牲畜都养上了,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神器里也有鹅?”
夜半时分,泰凌风终于领着三长老姗姗来迟。
那三长老显然受了刑,仙道庭的特点,对他人狠,对自己人更狠。
来者还有一众仙道庭的熟人。
“越清城,你个背叛师门的孽障!”蓝衣仙官大喝一声,本要占得气势上的先机,院子里的泰凌风和萧泽,却同时对他甩过去一记眼刀。
泰凌风冷笑:“我是他师尊,我都没说他背叛师门,你们凭什么这么说?”
那仙官顿时被大长老一句话说得暂时熄火。
的确,当年越清城被卸去修为,关进仙牢里时,大长老泰凌风遥在万里之外,等他回到仙道庭,早便木已成舟。
越清城说:“我现在代表无心人和你讲话。”
那蓝衣仙官脑袋青筋横跳:“我代表人类拒绝你的要求。”
越清城微微一笑,掌心掐了个诀,泰凌风一见立马出了层冷汗,那不是缠龙诀么,龙苏常使的,威力极大,他连忙将越清城和萧泽都拉到一边。
越清城掐着昨晚在梦里使的诀,想试试它的威力,却被师尊扯到边上,不由满脸不爽。
皱眉看着师尊,泰凌风唾沫横飞: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既是我仙道庭的三长老造的孽,便由我仙道庭接手无心人的烂摊子,这些仙道庭子弟本是该要外出历练的一批……”
他顿了顿:“此番送进神器,为无心人的修生养息做出引导,也权当是作为历练了,至于三长老温寒,他的蝴蝶骨已被穿透,修为也因此而散,就这么丢进神器里生死由命,也算是他的报应。”
越清城说:“既如此,方才那个仙官又是什么意思?”
泰凌风:“他不是仙道庭的使节么,专管外交的……仙道庭的使节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你又不是不知道。”
的确,仙道庭的仙官皆是眼高于顶,傲慢惯了,更别说他越清城从前还是仙道庭人,那使节自以为得了先机,自然气势不会好,越清城哼了一声,又听师尊紧张道:
“龙苏,你都记起来了么?”
越清城忙按住他的胳膊,哭笑不得:“别叫这个名字,我就是做梦的时候梦到了几个诀。”
这个诀,是他梦里用来捆那俊美少年的,用的时候会起一道银色旋风,轻轻圈在那不可描述之处上,妖美非常,方才他只是顺势掐了这个诀。
被泰凌风一挡,方觉不妥得很。
越清城异化了这诀的起手势,却还是被萧泽一眼认出了,方才一直轻抿着薄唇,没有说话。
终于在泰凌风的“撮合”下,两波人交流完,被带过来的弟子们偷眼瞧着那传说中,叛逃仙门的大监管。
银衣墨发,衣上绣有粼粼波光,明明是世间最低劣的无心人,却是半点儿气势也不输。
其实他们和越大监管都很熟悉,仙道庭的子弟,除了近五年新进的,很少有没被越大监管罚过抄书的。
这位轻衣墨发, 容颜绝色, 却又天天睡不醒的越大监管废弃了挨鞭罚, 罚跪, 罚面壁等种种刑法,只叫人抄《龙苏秘史》,一罚抄就是一本起步,不许用法诀抄。
几个仙道庭面面相觑,一瞬间似乎都听到了对方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