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辰指腹摩挲着玉子,看着面前战局叹口气。
“罢了,喝便喝吧,只是不要耍酒疯去扒人家裤子了。”祁元辰将白子扔回棋篓内:“这里不比西疆,对女人的约束大着呢。”
江翎珏不以为意:“本小姐酒量好着呢,京城都没什么烈酒,能喝的醉我?”
卷毛看着江翎珏似乎被她说得那句“酒量好着呢”逗笑了,嘴里话还没出口就感受到一道逼人目光。
他忙收了笑,称:“就是,我们小姐酒量好着呢,才没有做过醉后扒人裤子的英勇事迹。”
“你还说!”江翎珏逮着手边小棋子就扔了过去:“说好了这事儿翻篇谁都不提呢?”
她撇撇嘴又说:“不过那张重涛确是有些奇怪,总不合群。那次我看他拿着个染血的布条,吓我一跳,我以为他受了伤,拉他去医治,他非不。”语落,江翎珏又皱起眉,有些生气:“我又不是带他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受伤了也不去治疗,上战场怎么办?真是讨厌。”
聊到这个卷毛也插嘴说:“不止这个,他还总不跟我们一同沐洗,次次等我们洗完他才去。他长得文文弱弱,要不是身材强壮些,我都要疑心他是个女娘了。”
“说到这个。”江翎珏压低声音凑前来些:“之前那次他救下元辰后我说叫她把外层的衣服脱了,我帮忙洗洗,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还有元辰胳膊上裹得那块白布,我看着不像中衣撕下的布料。”
这二人越说越离谱,眼看着就要说些什么令人瞠目的话了,祁元辰忙打断:“行了,张参使行事磊落,你们才是真的多想。”
江翎珏却哼笑一声,偏说:“我料他是个女儿身,一天天畏首畏尾的,在军营里呆的还不如我痛快。”
卷毛不敢说话了,他只是有些猜想,嘴上也始终不敢说出来,没想到江翎珏却直接说了。
“...行了,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好不好?”祁元辰无意争论,只打圆场。
江翎珏继续道:“若是我,才不会隐瞒自己的女子身份,管他人怎么想。凭什么女人做的功劳要安在男人身上?”
实在不怪她如此说话,她自小到大听那些男人功劳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她要上战场又被劝着说“哪里有女人上战场的道理?”。
如今有一个例子,却是披着男人的皮。
江翎珏怎么能不气。
她不仅对张重涛生气,炮头如今又对上了祁元辰:“你天天和什么稀泥,合着你自己能上战场就忽略我的意愿。”
祁元辰无奈:“你在此地比战场上更能发挥实力不是吗?”
他一方面指的是江翎珏并不强壮的体魄,一方面又指的是她异于常人的聪明头脑。
江翎珏倒也明白,可气已上头,只好暗骂:“都怪老天偏生我个多病身,若不是自小随着军营训练,如今怕是真只能在深闺里养病了。”
卷毛在此事弱弱的插一句:“的确,小姐在指挥上简直天赋异禀。”
如此,江翎珏气消了大半,她后背半靠在椅上,呼出一口长气:“罢了,命既令我入京都,我自谋出路。”
她又坐直身,看着卷毛问:“楚家呢?给林兆之送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