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发现他们的眉眼互动，正要阻拦，就发现陈公公忽然站起身，身后也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门后有好几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崔易。

他面如沉水，稳步走过来，手上拿着长卷，眼神扫过来，里头带着漠然。

这下子，季然心中原本有些雀跃的心一下子掉了下来，看崔易的样子，崇元帝应该没有如他们想的那般。

崔易：“陛下旨意，张鸣芳与高奇的遗体将由太医进行查验，高奇屋内的香膏也须全部上缴。”

“他已召见北顷王，下旨暂停售卖香膏，待查清后再做定夺。”

“即日起，芯兰书院暂归大理寺管理，其余人等各归各家，如大理寺需要，务必配合。”

众人面面相觑，季然也皱起眉头。

崇元帝的这个旨意，果然如她所想的，没按照他们一开始设想的能够阻止香膏的售卖，甚至能够销毁。

但已经下旨暂停售卖，对她来说也有点安慰，只要太医通过查清毒物对张鸣芳身体的伤害，还有那毒物的药性，下旨销毁的一天应该不迟。

这毒物对大启朝人来说，确实是陌生的。

……

季然留在原地，望着宋今和郑文离去的背影，走到崔易跟前低声道：“崔大人，务必让人跟随宋今，他肯定认识凶手。”

崔易才回来，尚不清楚事由，但出于对她的相信，还是安排人去办。

随后，季然便将适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语毕，崔易道：“我记得梁公子说宋今不会武功，那……”

“我猜，那人说不定是宋今又非宋今。”季然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是说……双胞胎？”崔易惊讶地望着她。

季然颔首：“能够与他长得一模一样，但身手却完全不同，也只有这个解释。”

“而且，宋今并非郑太师的亲孙子，那他原本是孤儿的可能性就非常大。”她继续道，“还有那纸条，并非宋今所写，那只能是凶手写的。”

“凶手能够随意进出这里，肯定有人见过他，下一步，我们应该扩大对书院中所有人的询问，看有没有人见过那人。”

崔易点头同意。

之后，季然问起崔易面圣的情况。

只见崔易沉默，良久后才道：“陛下初始听闻也是震怒，但……”

他看了看周围，拉住她的手，两人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陛下相当为难，国库……没钱了。”崔易面有难色，见季然着急想反驳，便捏了捏她手，“前几个月冬天，青州等地雪灾，压垮无数房屋，百姓流离失所，陛下连私库都拿出了大半。”

“而在前一天，郑太师已经上报香膏的事情，并且会将大半的利润上缴。”他继续道，“一旦太医查验的结果没有问题，那……”

季然急切：“不可能没有问题，那毒物危害性十分强大，郑太师是想用利益逼陛下退让。”

“而且就算真有问题，他肯定有别的方法应对。”

“此事陛下也清楚，但是……”崔易道。

季然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国库空虚，郑太师乘虚而入，此事难办了。

“晚点崔二会收到老陈老家那边的人的消息，县主先行回去休息吧，侯爷与公主还在外面等你。”崔易道。

看着季然疲惫的脸色，他知道今日她对案子的投入，再加上适才听她讲述宋今和郑文的态度，明白她的辛苦。

季然注视着大理寺卿关心的神色，她叹气，案子缺乏足够的证据，到现在也没找到凶手的踪影，对她的信心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心中的苦闷发酵到现在，一直无法消散开来。

嘀嘀嘀。

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阵声响。

虚空之中，季然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旋转抽奖界面。

“宿主你好，审判系统已正式升级完毕，为了感谢你在这段时间贡献的善恶值，本系统特意为你向主脑申请了一次抽奖，请你尽快进行抽选。”

机械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听着与先前的系统截然不同，不再带有恶意。

从之前的信件来看，主脑已对这个系统的bug清除完毕，还进行了升级。

看着界面，里头有她一直想要的关于破案的各种物品。

但是现在，她想要一个定位凶手的东西。

季然伸手，点击中奖的抽奖按钮。

很快，指针开始快速旋转起来。

过了一会，它停下了，指针赫然停在了GPS定位系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