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繁之跪俯在宫观面前,承认他的卑贱。
“您就当作是我强迫您的,一切您无法承担的,都推在我身上吧。”
这样您就能毫无罪孽。
简繁之亲吻宫观的脚背,抬眸中尽显赤忱:“倘若您是我的劫,我愿为您万劫不复。”
灵力进入宫观的丹田,掺着雪和风的味道,简繁之身上是冰冷的铁锈味。
屋外冰冷的寒气,和从简繁之胸膛、唇畔出的萧瑟。
整个世界,都被他的体温和心跳声填得暖暖的。
你在不知不觉间,将我已经毫无意义的世界,将一无所有的我填满。
宫观压抑不住喉口的声音,瞬间满脸通红,眼睛里聚集了一汪泪水,扑眨着,一滴泪水流下。
“你为何这般对我……”
宫观指甲陷入简繁之后背,双目淋然。
“你为何这般对我……”
是啊,他也应该承认了。
他和过去见的人没什么两样,他们都悲惨到令人羞惭的地步。
简繁之亲吻宫观,他不再抗拒。
简化霖又站在床榻旁边了。
简繁之一边吻宫观,一边把目光缓缓扫过他身。
简化霖束着高高的象征着清正廉洁的发,默默地注视他们。
是他把师父变成这副模样的。
简繁之咬住宫观的锁骨,问:“那个书生也曾这么疯狂地想要占有你吗?”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简繁之对宫观更偏执。
宫观抓住简繁之干枯的发尾,想起他说过疼后又放手。
“他不会……”
简繁之让宫观乘在自己身上,按着他的后脖颈,吮吻他如花瓣般的唇。
“他也曾这样吻过你吗?”
“没…没有……”
简繁之在宫观身上能留下痕迹的地方全部用独特的方式刻上自己的印迹。
宫观是只属于他的。
简繁之这样看着简化霖,而他又露出那种让人恼火的高高在上的笑容。
仿佛在说你抢不走一样。
宫观拦住简繁之的动作,呢喃不清地说:“解释…你说会解释……”
简繁之微微一动,被宫观狠狠掐住脸颊:“先不要…我都…回答你的问题了……”
“师尊,我心里只有您也只吻过您只对您说过爱慕之情只为了您开拓我的无情道。”
简繁之拭去宫观涔涔冷汗,向他笑:“所以你不需要为了我露出那副表情,因为我是您的所有物。我的一切都是您的,您要是不喜欢,我可以不去留恋任何温暖,如果您不喜欢竺珞的话,我会跟他断……”
看着简繁之痴迷的眼神,宫观突然感到另一种畏惧,他早该知道的,简繁之对他执着得就像个疯子。
简繁之现在的模样,就好像走在无情道上的一个傀儡。
宫观止住了简繁之的话音:“不是……”
他不想这样的……
“对不起。”
“师父为什么要道歉呢?”
什么都回不去了。
丹田慢慢被灵力盈入,宫观扒住书桌的边缘,满脸通红:“他会听到的……”
简繁之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回答:“让他听见。”
宫观生了气,咬住简繁之肩膀:“不知羞耻……”
简繁之用灵力屏蔽了声音,舔了舔宫观的手腕:“我做得好的话,师父能给些奖励吗?”
宫观不打他就不错了。
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
宫观的呢喃碎了一地:“又不是道侣,怎么能这般□□……”
简繁之贴着宫观的面颊:“知道我爱慕着您就好了。”
宫观被他搅得天翻地覆,意乱情迷之下,简繁之一声声师父喊得他羞赧又头疼。
“唤我宫观。”宫观勾住简繁之的脖颈。
可他根本没有因这句话而感到一分一毫的欢欣。
他们唯一的羁绊也要被剥夺了吗。
师父明明知道谁会这么叫他。
“我不叫简若钧,师尊。”
宫观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瘫倒在他动作之下,做不出任何反应。
偏偏宫观又说了一句:“别再喊师尊了……”
于是动作更甚。
简繁之似乎不会累,一直用灵力折腾他到天亮。
宫观已经熟睡,简繁之披上外衣吻了吻他的额头。
“师父我走了。”
推门,走到隔间,竺珞朦朦胧胧揉着眼睛问:“谁啊?”
简繁之用厚衣服把竺珞裹好抱在怀中,走出了凡尘境。
向来稳定的魔界,在此时近乎一半的领土被天罚吞噬,到处是涌动的岩浆,升腾的黑烟,弥漫的雾霾,让人无法忽略一个残忍的事实——沧澜真的走到了尽头。
竺珞问简繁之:“我们该去哪里?”
“你要养身体,去南方。”
赶路时竺珞全程脚不沾地,他念叨:“我又不是琉璃那种易碎品,放我下来吧……”
时间是过得很快的东西,下一次生死难料会很快就会摆在眼前。
简繁之不是神,他不可能赢过苦难。
竺珞又一次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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