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曦薇等结束了才吐槽:“你们蓬莱还信这个?自己是仙,还要信先前的仙,真是些怪人。”
简繁之走向中间的道路,不愿听她歪曲蓬莱:“这是先道。”
“我管他先道后道的,反正我不信这种,虽然我不能阻止别人相信,但是没想到你这种也信。”
简繁之没去追究他这种是哪种,提高步速往深处走去。起初韦曦薇还跟得上,慢慢变成小跑就算了,怎么还乘剑啊?
“这都几个时辰了能不能休息一下!不想理我也不用这么折腾我吧,谁体力这么好行多远的路都……”
简繁之忽然抬手用灵力把她往左推,自己也迅速向右偏开。
只见横贯他们之间血色的长枝,布满了刚刚说不清的粘液,从地下忽然贯穿通道,如妖的手一样向着他们而来。
“快点。”
简繁之一人控制双剑,韦曦薇差点因忽然加快的速度而摔下去:“喂!”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简繁之神色肃然,灭了光粗鲁地拽着她手臂下剑跑了起来。
灵力越多吸引的血枝越多,来路不明的血枝想捆缚他们不过也是弹指之间。
韦曦薇显得有些慌乱,被简繁之拽着跑,手腕生疼,却矛盾地不愿收回。
从左至右的血枝堪堪擦过他们脖颈,由下至上的血枝便想他们无处可逃,韦曦薇念了一个御火诀,火势瞬间点燃整个通道的粘液,蔓延成壮丽的景观。
而这灵力势必会引来更多的血枝。
简繁之低声间压着怒意:“我没让你这么做。”
火花将要扑腾到他们发间,隐约能看见出口,他当机立断转身抬腿踹上韦曦薇后腰,宽厚的灵力一下便挟裹着韦曦薇出几十米。
被意外送出通道的韦曦薇慌张回望,只瞧见斩缘剑的一道残光,还没反应过来血枝便结成了一个以简繁之为中心的茧。
韦曦薇大喊:“简繁之!”
完了,他肯定被捅穿了。正这么想着,韦曦薇几乎控制不住要回去找他的身体,尖牙把指甲啃出了血,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
巨大的声音回荡耳边。
降魔一式震天撼地,整个通道摇摇欲坠,于万千土石之中简繁之被刮花的身影重回视野,除了衣服到处都有渗血划痕之外,似乎并无大碍。
他呸的一下吐出咬在口中的血枝,那粘液直直往他胃里灌,蹲在地上干呕不止。
韦曦薇马上上前轻轻拍他的后背:“你,你没事吧?”
简繁之抬手擦了擦嘴角,云淡风轻站起来又要前行。
“等等啊!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们没有时间了。”
简繁之疾步前进,充满水晶的中央宫室散发迷人的光彩,无数巨大琥珀拔地而起,他便以极快的身法乘隙而入。
韦曦薇稍微落后,速度却也是运转到极致,强撑着身体的极限才好不容易跟上,眼看着就要进入到水晶宫里了,琥珀却要将她阻隔。
而简繁之拔剑而起,用他伟岸的身躯和不屈不挠的斩缘剑,给她扛出了一个天地。
“进去!”
韦曦薇来不及怔愣,狼狈地摔到中央宫室的台阶上,五脏六腑都要为这结结实实的一跤给震碎。
简繁之拔剑紧随其后,纵使喘着粗气看起来仍旧游刃有余。
韦曦薇朝他扬起一个笑,那笑理应是破碎的,不然怎么会让他露出那种表情。
“谢谢,你真是…大义……”
为什么他能毫不犹豫留在后边?为什么他能纵容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她在前面?为什么他就能做到甘愿牺牲呢?为什么她总是拖别人的后腿呢……
简繁之面对韦曦薇的眼泪显得些许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许是黑暗中十个时辰的赶路累着了,许是他总是不回应她生气了,许是刚刚把她踹出去侮辱到她了,许是她摔落台阶摔疼了。
得不出结论的简繁之给韦曦薇施了一个愈伤诀。
韦曦薇愕然抬眸,眼泪从指缝溢出,倒映简繁之欲语还休的面孔。
明明他自己还披挂着一身伤痕不管,为什么要来治她啊?
“你可憎…令人恶之……”韦曦薇哭得泣不成声,似乎简繁之对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直接连不断地吐出浸满泪意的我讨厌你。
而简繁之抬起左手,想起她说过不许用这只手碰她,复而换了右手。
轻柔地,接住了她衣襟欲落的遥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