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风扭头望向李长生：“先生，此刻当如何？”

李长生手上把玩着那根马鞭：“你的实力，天下间三十岁以下者，你可称无敌，三十岁以上者，能胜你者，不过十人，能杀你者，最多三人。”

姬若风平静地说道：“我知道。”

“这三人中一定有我。”李长生继续道。

姬若风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如果先生还能用武功的话？”

萧若风和百里东君慢慢地退到了李长生的身边，萧若风沉声道：“我虽然还打不赢他，但至少能拖住他。东君，你带着先生回天启城。”

“不回。”李长生直截了当地说道。

萧若风犹豫了一下：“那就往前面跑，跑得越快越好。”

“不跑。”李长生的回答还是简短。

萧若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那就只能拼命了。”

“不拼。”李长生微微一笑。

萧若风心中却是安稳了一些：“看来先生有办法。”

自从萧若风认识李先生之后，凡是有李先生在，那么万事都可解，他敬仰李先生的威势，同时也努力学习着李先生，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学堂小先生的叫法。那么既然今日李先生说了“不回”、“不跑”、“不拼”，那么肯定就是有办法了。

姬若风长棍抵地：“你们何必如此，我不过要一个答案。”

“对，他不过要一个答案，我把答案告诉他，便可以走了。何须那么麻烦呢？”李长生终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只不过顺手抽走了百里东君的不染尘，他用手轻轻地弹了一下剑刃，发出“铮”的一声，“不过想要知道答案，姬堂主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姬若风问道：“什么事？”

“我身后这位学堂小先生的身份你怕是比我更清楚，北离的九皇子，天启城的琅琊王，他以后要做的事，你得帮他。”李长生笑道。

萧若风一愣，他要做的事，如果真的有百晓堂的帮助，那么绝对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朝堂之事，百晓堂从不参与。”姬若风摇头道。

“那就没得谈了。”李长生长叹一声，举起不染尘，“还是要打吗？”

“先生这是在虚张……”姬若风冷笑道。

不染尘一剑挥下。

姬若风挥棍欲挡，整个人被直接打飞了出去，他心中大骇。

李先生的武功仍在！

姬若风几次欲提气稳住身形，可李长生紧接着一剑又一剑地劈了过来，毫无章法，不讲道理，就像是随意地乱挥，可硬是把姬若风打得连连败退。

一直退到了河岸的另一边。

李长生持剑落地，侧首道：“此刻，当如何？”

姬若风握着无极棍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你这几日都是故意的？”

他没想到，连阿辞都被骗了。

“人在江湖，危险那么多，我总得留下那么一手。”李长生提步一跃，落在了易水河上，单脚踏在河浪之上，如履平地。

百里东君惊道：“这是什么武功？”

“江湖上能踏浪的武功不少，但能让先生这样站在浪上一动不动的武功几乎没有，这需要做到与天地同气，与自然相应。”萧若风说道。

“刚刚我那徒弟一道大浪打不死你？那我引一河之水能不能打死你？”李长生笑问道。

姬若风一把握紧了无极棍，怒喝道：“愿见先生神迹！”

“有胆气，不愧是姓姬的！”李长生举起长剑，怒喝一声，“大河之水——”

“天上来！”

他纵身一跃，长剑一抬，只见整个易水河的河水都被他引在了那柄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