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川所缺少的,恰好就是肌肉力量。
有了发育期的助力,徐子川在近两年的表现扶摇直上,同时他也褪去了在青少组时的那种青涩感,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少年的意气风发。
“别开我玩笑了,师姐,”笑着揉了揉膝盖,徐子川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冰场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是很想去首体的。”
“要是T大和首体同时给你发录取通知书,你要去哪一所?”
“那也太看得起我了。”
“转移话题是吧?”
“没有啊师姐,我何德何能,让两所双一流都给我发录取通知书。”
“行,不用辩解了,我就知道你要去T大找楚穆言。”
仅仅是愣了一秒没反应过来,徐子川就看见师姐脸上露出了诡计得逞的坏笑。
直到这会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是掉进师姐给自己挖的坑里了——如果他说T大,师姐就会说自己要去找楚穆言;要是他说首体,师姐又要说自己这么避嫌肯定跟楚穆言不清白。
“师姐,这套路你都用多少次了!”
脸热之余,徐子川又有点愧对楚穆言,对方明明在实验室做自己的实验,却因为自己被搅进了冰场的八卦里。
“嘿嘿,百试百灵,”朝徐子川眨了眨眼,李欣将云南白药收回了自己的冰鞋包里:“你在这再歇会,我去滑两圈。”
“一起去吧,自己在这呆着也没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在躲人吧?”
手臂被李欣用胳膊肘撞了撞,徐子川无奈之下只能默认了这个事实。
“明明长得也不赖嘛,你这桃花我都有点羡慕了。”
“你不知道,他人品不太行。”
“哦,那确实是得离远点,之前我们学校就有个学姐,被渣男骗身骗心,最后高考失利,就去了个专科,”谈及渣男,李欣的神情瞬间就从艳羡转变成了难以置信,甚至看楚烬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感慨:“人不可貌相啊。”
“放心吧师姐。”
跟着李欣回到了冰场,徐子川专心练起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自由滑。
也不知道是楚烬的目光有所收敛,还是他已经不太在意楚烬的存在了,整个下午的训练,徐子川都完成得不错,跟楚烬来之前也基本没什么区别。
确认楚烬不会影响到自己省赛的发挥后,徐子川又更安心了些,毕竟为了楚烬这么个人换一家冰场训练不值当,倒不如无视他,等他自讨没趣了就不会再来冰场了。
抱着美好的愿景,徐子川便又在冰场连着碰见了四五天楚烬,满打满算对方也差不多在冰场泡一周了,可楚烬却没有半点退却的意思。
恰恰相反,他每天还都会跟徐子川攀谈上两句,多的话也不说,只是微笑着问问他的近况,甚至还会自己在冰场里练练最基本的滑冰步法。
甚至于冰场的一些小女孩都开始暗中讨论起了这个新来的学员究竟是何方神圣,也有人大胆地去要过他的联系方式,而楚烬也都很绅士地给了。
至于在被问到学滑冰的原因时,他则总是笑而不语,钓足了这群小孩的胃口。
即使不知道楚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徐子川也还是暗中留了个心眼,毕竟他很难相信,楚烬会无缘无故地对花滑生出兴趣来。
现在的楚烬估计已经发现自己不是个好拿捏的没脑子富二代了,所以他在冰场也拿出了那套虚伪的架子。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徐子川不能理解,自己都已经明确拒绝过楚烬了,他却还像没事人一样对冰场的所有人笑脸相迎,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有这时间去追追周羽然不好吗?
时间一天天推移,省赛也越来越近,徐子川的训练也愈发紧锣密鼓,几乎每天从到冰场开始就一直埋头于自己的短节目和自由滑中,楚烬的事基本就被他抛在脑后了。
楚穆言最近也没什么时间来冰场,他自己手里的项目也是到了关键的时期,所以两人的联系仅限于微信上每天早上起床和晚上临睡简短的对话。
每天晚上徐子川完成训练回到家,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时,他都会对自己说,没关系,等到省赛结束就好了。
到时候,他会和楚穆言一起去吃山城最闻名全国的麻辣牛油火锅,然后去全国最有名的游乐园玩过山车和海盗船,最后在返程的飞机上分享在省赛和研讨会上遇到的趣事。
靠着这样的憧憬,徐子川又艰难地撑过了一周的赛训,距离省赛正式开始也只剩下最后七天的时间。
按理来说,只要徐子川保持巅峰状态,这几天训练时别崴到脚或透支体力,省赛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夏教练甚至都劝他省赛开始前五天别再来冰场了,生怕他有什么闪失,无论是训练多了肌肉拉伤还是在冰场台阶那不小心崴到脚,都是得不偿失。
最后还是徐子川软磨硬泡,跟夏教练讨价还价了半天,才将五天“限冰令”降低到了三天。
正好剩三天的时候他就去比赛场馆附近的酒店租住了,那几天他都预约了比赛场地的试冰,虽然花了一大笔钱很是肉疼,但能多适应适应比赛场地,拿个好名次,出点血也是值得的。
紧锣密鼓的训练下,徐子川也就没有注意到,冰场里最近的话题中心,已经悄无声息地从他转换成了楚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