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那你为什么还挂在那?”
路鹤深:“哦因为那是我姐搞的,她命令我一个月至少挂八百幅画上去,黑死了我靠。”
他复又要起身出去:“好了咱俩聊完了,我要出去了,客人还搁外面等着呢……”
“阿鹤,等等。”沈惊鹤忽然叫住他。
“干啥?”
沈惊鹤骨节分明的手从书桌上拿了一束似乎还沾着水珠的月季,红色在绿叶间格外妖异。
“送你束花。”
“红月季的花语是,纯洁的爱。我希望我们后来哪怕途经风霜落雪,暴雨过后,情还在,人亦存。”
他最后道:“今天我想和你独处。”
路鹤深微有怔愣地接过了月季花,又忍不住道:“那么悲观干什么!就不能祈祷咱幸福又甜蜜地过完一生吗!”
沈惊鹤应了声。
待人走后,他才近乎喃喃地:“……可是,我家里的事,你会怎么看?”
屋外。
林幼泉眼睁睁地看着路鹤深进去和他那位“朋友”待了快二十分钟,自己也在屋外跟自己爹妈聊了快二十分钟,心中不禁痛。
正常朋友哪能聊那么久?……或者说你俩玩原神/王者/steam去了?
谭小姨也察觉到了不对,问道:“你表哥呢?怎么这么久都没出来?”
林幼泉无辜地一摊手:“他跟他朋友在里面聊天啊。……我不知道别问我。”
谭小姨忍不住剜了林幼泉一眼。
林姨夫颇为看得开:“没事,年轻人多话聊嘛。”
而就当两位女人脑内猜测万分时,路鹤深终于推门出来了,手上是沈惊鹤给他的红月季。
林幼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束花。
路鹤深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心虚:“看什么?我写生用的道具!……我叫那朋友买来给我的!”
他说完,眼睛却忽然瞥到林幼泉已经摸出了手机,飞快地打起了字。
“……”
好像有句话说,女生打字的速度越快,咱身败名裂的速度也就越快?
和小姨一家愉快地吃完饭后,路鹤深刚想歇口气,却见沈惊鹤正在一旁不声不响地笑着看他。
“干嘛?”他问。
沈惊鹤指向门口玄关处搁着的红月季:“我送你的花,你就这么随意地放着么?”
路鹤深直言不讳:“难不成我给你裱那画旁边?”
沈惊鹤说:“也可以,不过那是真花,会腐烂……不可以。”
路鹤深收回手,起身拿来那束月季闻了闻:“这品相好啊,只不过……我是男的啊?送我花不觉得奇怪吗?”
沈惊鹤舒开眉眼:“你不喜欢,那我下次不送了。”
“没事儿,反正我也挺久没画花了,待会就去画室里练练手。”
沈惊鹤复又道:“我今天能和你睡一屋么?”
路鹤深正垂眸理着月季的花瓣,闻言道:“不行啊。我让你跟我住一屋都是我对你的仁慈,咱两大小伙子万一出点什么事……”
沈惊鹤问道:“出什么事?”
路鹤深一抬眼,见他脸上的疑惑不似有假,纠结了许久还是问出了那灵魂的一句:“啊你不会是……”
沈惊鹤又问道:“是什么?”
“……”
路鹤深与他面面相觑许久,最后爆发出一阵大笑,边喘气边笑:“哈哈哈哈哈沈惊鹤我终于找到你不会的东西了哈哈哈哈!!!你总是仗着我是文盲就欺负我!……”
沈惊鹤无奈地扶了扶他。
待笑完的路鹤深去洗澡后,沈惊鹤点开了手机。
沈惊世:“哥,大爷,考虑好了吗?我这辈子还没这么执着过呢。”
沈惊鹤抬首思索。
高楼下的街灯闪了闪光,似乎只是一瞬,又像是过了许久,沈惊鹤回过神来,打下了一个字。
惊鹤:“行。”
过了两三分钟,沈惊世回了消息,只不过阴阳怪气的。
沈惊世:“哟,和对象约会完了啊。终于想起来这事了?”
惊鹤:“他去洗澡了。”
沈惊世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个盲点:“你打错字了?为什么是男‘他’?”
惊鹤:“你猜?”
沈惊世:“不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