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鹤深:“你别跟我说你要我买单。”
罗三祥调整情绪十分之快:“唉,以前我以为画画的会饿死,现在我发现我错了。销售才会饿死。不仅会饿死,还要累死。”
路鹤深:“行了别说了,你随便挑行了吧。”
罗三样这时候倒正经起来了:“礼轻情意重,只要兄弟你来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就好了。”
路鹤深哈哈两声:“那你喝青岛扎啤去吧。”
随后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罗三祥:“哎?——”
晚上十点,天边暗夜裹着群星,街市正直热闹,灯火中人影绰绰。
路鹤深找了好一阵,脚步停在一家装修与非主流早期风格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酒吧前。
“……”
顿了许久,他边吐槽罗三祥边走了进去。
罗三祥正坐在吧台前,,给了他一个孤独寂寞的背影。
“伤感男神?”他好笑地唤道。
罗三祥转过头来:“哇哦,男神,衣服链接发一下?”
“你要链接啊?”路鹤深拉开椅子坐到他身边,“我姐寄给我的,你应该知道。”
罗三祥道:“那算了。要不起。”
路鹤深扫了两眼台面:“不是说要泡吧彻醉吗,不点酒你喝空气?”
罗三祥叹道:“怕深子不结账,我只能坐牢。”
路鹤深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复又起身随便挑了一瓶子递到罗三祥面前,一拍他的肩:“放心喝。深子和你一起坐牢。”
罗三祥听到前一段话时刚想落下感动的泪水,听到后一句话时感动的泪水顿时变成了惊恐的眼泪:“不不不!担不起担不起!”
路鹤深笑了好一阵,而后道:“好了不捉弄你了三祥,我不买单我是狗。”
罗三祥眨眨眼睛:“你不本来就是狗吗?……不是了!”
他打开盖子倒了一杯出来,复又问道:“你喝吗?”
路鹤深摆手:“不喝。你喝就行。待会你醉了我还能拖你回你家去。”
罗三祥不依不挠,可能是他的第N个人格傲娇小女生上线了:“喝点儿喝点儿,没有兄弟陪我的话很无聊啊。”
路鹤深咋舌,还是松了口,问道:“多少度的?”
罗三祥胡乱看了两眼,信势旦旦地回道:“果酒!葡萄酒!度数低!连吹八杯都没问题!”
路鹤深大抵是被这满屋子的酒气熏坏了些许脑子,竟然相信了当年高考英语九十多分的罗三祥,“嗯”了声:“那我陪你喝点好了。”
罗三祥乐呵呵地给他倒了一杯。
酒过三巡后,罗三祥再次陷入了失恋的感伤情绪里。
“我和她是大三认识的,她是隔壁外语系的。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无情,连个正经的分手理由都不想给我……”
路鹤深感觉头莫名有些晕沉,抬手支向太阳穴,张口胡说:“三祥你要往前看,你长得这么帅,这么优秀,以后找个更漂亮的让她追悔莫及去……”
罗三祥又给他倒了满杯酒,却是犹犹豫豫地:“可我还是没法放下她……”
路鹤深抿了口酒,一脸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痴情?”
罗三样忽然又笑起来:“我!一直都是深情男神!”
路鹤深:“你发酒疯了?……这儿酒劲那么大啊?”
疑似喝醉了的罗三祥还没回话,路鹤深搁在桌上的手机倏忽间响起了电话铃声。
他没仔细看,手指一划,语气含糊不清:“谁?”
“阿鹤…...”另一头的人话语一顿,“你喝酒了?”
路鹤深只觉眼前都旋转了起来,忍不住按了按眉心:“罗三祥拉我出来的。”
沈惊鹤那边“叮”的一声,随后是电梯门开启的声音。
他问道:“听你声音好像不太清醒了……喝了多少?”
路鹤深:“罗三祥说度数低,连吹八瓶都没事。”
沈惊鹤似乎有些好笑:“他一看就是瞎说的。你在哪?”
路鹤深道:“你不用来,我待会叫个代驾就好了。”
沈惊鹤没说什么,叹了声:“你现在拿的是什么?”
“长方体。”
“那长方体上最大的一行字是什么?”
路鹤深望向手机上的备注“男同沈惊鹤”,想了几番,而后十分自信地开口了——
“田力一口沈京鸟!”
沈惊鹤思索了一阵,喃喃:“给我备注男同……?”他复又道,“你别动,我去找你。”
路鹤没大听清,回了句:“行啊。光明街等你连吹八瓶。”
沈惊鹤笑了几声。
路鹤深趴在台桌上,阖上了眼帘。
未过多时,沈惊鹤夹着凉风走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吧台上的路鹤深以及……坐在他不远处拿着手机跃跃欲试的女生。
路鹤深看着那位面上含羞带怯的女生一步一步挪了过来,用家乡方言问了句:“干什么啊?”
女生一脸“哇,找到话题了”:“你是广城人吗?我也是……”
“不是,”路鹤深进入了胡言乱语状态,“我是光之国的人。”
女生:“……”这人……算了不想说了。
她动了动唇,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一旁走来了另一人,扶了扶她刚才看中的人的头。
路鹤深抬头:“……你谁?”
沈惊鹤一怔:“认不出来了?”他又转向一边的罗三祥,随手打了个电话,而后对路鹤深道,“回家去。”
一旁的女生叹为观止:“啊,你们……”
“我们是朋友。”沈惊鹤似乎是觉得好玩似的,笑着加了句,“正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