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后,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路鹤深被扶到沙发上坐着,忽然喊了一声:“为什么世界上没有让我满意的女生!”
沈惊鹤心想他估计是彻底醉了。
方才进酒吧找路鹤深的时候他顺便看了眼桌上酒瓶,虽然是满瓶子的英文,但他也看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那酒二十八度。
还连吹八瓶都没事呢。
沈惊鹤脱了外套,复又望向路鹤深,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都说酒后吐真言啊。
于是他坐到路鹤深身边,对着面上泛了点红的路鹤深道:“阿鹤,我问你几个问题行么?”
路鹤深颔首:“说啊。”
“我是谁?”
路鹤深思索了一阵,回道:“弹钢琴的。”
沈惊鹤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总算没回答男同吧。
他笑着,又问道:“罗三祥是谁?”
“诈骗的。”
沈惊鹤又笑了阵,而后移眼向他,顿了许久,最后道:
“喜欢我么?”
路鹤深半阖着眼看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你靠近点。”
沈惊鹤不明就里,依言照做。
“再近点。”
沈惊鹤看着路鹤深近在咫尺的脸,沉默了几番。
路鹤深微微抬起头来看他,笑了下。
沈惊鹤还没反应过来,却忽然感觉到一阵柔软的触感,脑中似乎有跟弦断了——路鹤深亲了他。
不算深,蜻蜓点水般的停留,分开时沈惊鹤还在怔愣。
待他反应过来后,路鹤深已经歪了身子睡过去了。
“你……”沈惊鹤喃喃,“亲了人就睡过去?”
他略微俯身,只听到了一阵轻轻的呼吸声。
真睡了。
不留情。
太不留情了。
沈惊鹤将人带进了房间后转身往屋外去,顺手带上了门。
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鼻息间尽是青柠味,路鹤深身上的青柠味。
许是脑子太乱了,他还有闲心想路鹤深挺恋旧的,那么多年了也没换沐浴乳。
路鹤深醒来第一感觉就是头痛。
该死的罗三祥,还和他说那酒度数低连吹八瓶都没事,他就该在罗三祥说这话的时候拉罗三祥去拍个X光,那心绝对是黑的。
他扶了一会头,顿觉自己昨晚的事都忘差不多了。
喝醉的人情况分两种,一种能记得自己醉酒时候的事,一种记不得。看来他就是第二种。
不过他着实要感谢自己记不得了,不然他能当场扇自己巴掌。
他按开手机看了眼:上午十一点。
竟然能睡这么久。
路鹤深点进微信,是一条沈惊鹤九点多发的消息。
惊鹤:“煮了粥。你热热。”
哈哈:“昨天你送我回来的啊?”
沈惊鹤秒回:“怎么了?”
哈哈:“你有做什么吗?”
惊鹤:“……”
此时的沈惊鹤挺想说,我没做什么,是你强吻我啊。
他打字道:“你多信任我一点。”
路鹤深发语音说:“我梦见我初吻没了。”
“……”
“噩梦。”
沈惊鹤心想你这梦还挺准的。
路鹤深穿了鞋走向厨房,揭开了锅盖,里面是瘦肉粥。
他拧开灶火,忽然又见手机不停响,怀着疑惑的心按开了一个名为“五十一位同学是一家”的群。
罗三祥:“大家端午那会儿有没有空啊,咱回广城那聚聚,看看一中咋样了。”
路鹤深:“几月前不是才看过吗?”
罗三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李蔓婷:“再刷拉黑。”
这群是之前班群衍生出来的,或许是接触社会后大家更觉得之前无忧无虑没事对骂(……)的生活好了,这群也不显冷淡。
路鹤深前几天还看到李蔓婷在里面吐槽为什么全天下的秃头都一个样,结果陈老师蹦出来问是在说自己吗,李蔓婷当即遁地。
罗三祥:“主要是想你们了。最近实习又遇到好几个傻子顾客。”
路鹤深:“不是同。”
刘岳亮:“不是同。”
李蔓婷:“是同。”
罗三祥:“……”
罗三祥:“你们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