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天然的粥香,混着菜蔬淡淡的清甜…好吃。
“孩子。”刘姨犹豫了有几次,才开口。
不过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人,只盯着干净无染的桌面,“我能请天假吗?放心,我等会儿把中午晚上的饭都备好,你热一热就能吃。”
许桑应道:“随您,都可以。”
他也不是没有自理能力…
“哎,好。”刘姨这才抬起头来,细说,“我闺女说,好久没吃我做的新鲜的菜了。她学习压力也大,我就想着,趁周末,给她做顿好吃的,免得她天天念着,万一耽误了学习……”
等她一通解释完,许桑恰好放下碗筷,回道:“您回去就是,我自己也行。”
“不不不,我把锅碗洗好,顺带给你买些菜,弄完再走。”
“倒也不用。”许桑起身,顺过碗筷往厨房走,偏头笑着对她说,“您周末本就可以不来的…倒也没有这么苛刻的工作作息。”
刘姨面上表情呆滞了会儿,咀嚼完这话中意思,回神时,许桑已经清洗好碗筷,拿了张纸在擦手。
面上皮肤多少有些松弛了,她扯出笑容,“孩子,谢谢。”
等人走后,许桑照旧回了卧房。
没再管南城附中低水平的作业,他把整理了两天的题调出来,算完最后几道,手动“剥”了答案,整理成几份文档,发到了之前那个五人群里——“牛逼炒馆”的机缘。
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改的群名,蛮怪诞的:
“五虎上将”。
“……”他默了两声,将几个文件单独选中,同时发进群里,并附了一句:
【许桑:几套题的精减合编,质量中等偏上,闲了可以做。】
几乎是发完的同时,里面就疯狂炸进几条消息。
【不识好人丁:!!】
【不识好人丁:我靠啊,这消息轰炸得我脑袋嗡嗡的。】
【不识好人丁:刚还梦见上周见的美女妹妹,正做梦以为她给我发消息了,口水都流出来了,结果,数学!个害人精,毁人美梦…】
【不学习浑身难受:终于来了,正愁没题做呢!谢谢许哥!】
【慢即是快(为人民服务版):忘关铃声给我叮醒了…】
【慢即是快(为人民服务版):???这是个学习群啊……哦,我想起来了,报意思…】
手机右上角,显示现在是上午九点半,理论上讲,身体里但凡有点儿活力因子的人,尤其是高中生,都至少该是睁眼状态。
许桑看着跳进的消息,眉头轻皱,把没发完的半句发出去:
【许桑:要答案找我。】
赵鸿途回得贼积极,快得都打出了错别字:
【不学习浑身难受:好好哈,谢谢许哥!】
倒扣上手机,许桑抽出一套真题卷,食指抵开笔帽,就开始算。
刚扫到第六题,微信通话铃声闹腾起来,他没多看,左手划了接听后,继续做题。
吕丁最先出声,声音里裹着累积十几二十年的睡意,“你们…靠,给老子睡出超绝低音炮了…咳咳…你们怎么起怎么早?”
“早?!”隔着不知道多少公里的直线距离,都能感受到赵鸿途喷口水了,“我今早起来作业都做完了,你还没起呢!”
陈慢连清了四五声嗓子,才说:“鸿途,你不懂,说不定你爬起来做题时,咱俩才刚刚闭眼睛呢…”
许桑笔尖轻顿,目光落在第八题题面上。
“‘你是什么垃圾?’这句流行语火爆全网,垃圾分类也成为热议话题。某小区有如下四种垃圾桶,某天,张三提着四袋属于不同垃圾桶的垃圾投放,发现每个垃圾桶再各投一袋就满了,作为一名法外狂徒,张三要随机投放垃圾,则法外狂徒张三只投对一袋垃圾或两袋垃圾的概率为_”
“……”他轻叹气,在题干旁落下7/12。
陈慢打了个打哈欠,“欸?说正事,谁发起的聊天?”
许桑找到D选项,正欲写下,耳边传来一声带笑的回答:“你易哥。”
注意力被吸走片刻,他指尖轻顿,隔了两秒,才顺当写下答案。
“难得啊,易哥。”吕丁那头,细细簌簌的动静,应该是下床在穿衣服,“有什么大事要小弟们上啊?”
易承那头声音比较嘈杂,他走了两步换到个安静的地方,“没事儿,惦记惦记你们。”
“我靠,易哥,别搞啊!”声音骤地变了频率,吕丁那头还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吓得我裤子都掉了…”
“呵呵哈哈,至于嘛。”陈慢声音逐渐恢复正常的“雷动”。
“我知道易哥想干嘛。”久久不出声的赵鸿途,听动静是放下笔了,“定是要我们好好学习,找个自习室一起约着学对不对?”
聊天中断,鸦雀无声:“……”
许桑跳过简单的求函数值域、单调区间的大题,给卷子翻了个面儿。
“网卡了吗?信号满格啊!”赵鸿途自顾自说着,“我找老徐问过了,等运动会结束,下下周就是期中考,期中考啊,不仅请家长,还涉及到下学期初奖学金百分之四十的权重。我们得趁这个周末,弯道超车!”
“呃…其实也行。”陈慢捧场,“不过咱这地儿没自习室啊,有也是各种吧咖,不太适合学习吧。”
吕丁穿好裤子,“鸿途,有你是我的福气…虽然但是,就我这37分儿、过妇女节都不够格的分数,有地方我就来!!”
易承吐槽:“有毛病?考150你也不够格过啊!”
“……哦,是啊,舌头太顺了,没注意就滑出来了,嘿嘿。”吕丁尬笑。
“地方好说,易哥许哥呢?”赵鸿途说着说着就亢奋了。
易承拉开内间的帘子,给电饭煲调到“白米饭”模式后,思考后回答:“可以。”
把最后一步列完,许桑偏头,扣转屏幕,开口前看了眼单独跳进聊天框的消息:
【易承:想来但怕走丢了,可以先来找我。】
“……”许桑退出聊天框,在赵鸿途的又一声“逼问”下,淡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