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躺在床上,注视着手中竹木质地的发簪,渐渐陷入沉思。
云莛桉身上有一股竹木香。
眸光微转,内心思绪潮涌。
人身无心则为傀,傀儡生心即化妖。
虽然不排除老祖是早早仙逝,将灵魂留在傀身以威慑不轨之徒的可能。
可若云安仙人都是傀,那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
若是这般,那云莛桉的放浪不羁都是装的。
若是这般,那自己从始至终都未了解过他。
他自以为的知根知底,只是一厢情愿。
苦情难了,恩难断。
长赢突然翻窗进来,将风离收簪的动作尽收眼底,随后竖个大拇指,做出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不过还真没想到,你居然男女通吃,明明之前都还和那白毛甜蜜蜜的,转眼就贴上别的女人了。”
风离坐起身,看向长赢,不解。
“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你们都在陪他演戏。”
仅凭一句话,惊得长赢变成龙身。
“啊?!哦,那你们花样还挺多。”
小龙在空中飞来飞去,风离投去一种嫌恶的眼神。
“有了真身,你还敢这般大摇大摆。”
“哼,我若恢复实力,这天上地下,不任我逍遥。”
“暂且不聊这个,他真在闭关?”
“呃...那是自然。”
迟转定,语调高昂,也就只能骗骗小孩了。
风离穿好鞋准备出门。
“算了,蠢神就是蠢神。”
见他要走,长赢心领神会,立马让路。
“慢走慢走。”
说完钻窗溜远,应该又是去显摆那对龙角了。
之前不是还挺嫌弃的吗。
走出两步,抬手结印召回长赢。
无视那幽怨的眼神,风离道出心中所想:“会试捕的那人,押在何处?”
长赢在空中舞动着身躯,像是在思索。
“在雪山旁边,好像叫什么昭什么台。”
水牢。
风离心底一惊,珠璃全身经脉已毁,竟还被关在水牢,看来是伤到其他山的人了。
会是谁,兰朱石吗?
如果是,那他还真是被自己给害惨了。
旁人受伤与风离无关,但珠璃不行,他死了,有些事情可能就没有真相了。
食指一挥。
“你可以走了。”
长赢飞也似地逃离。
风离稍稍整理被那阵风刮乱的鬓发,而后将手探入乾坤袖,轻轻叹息。
想不到这么快就要用禁术了,只希望那些老头晚点发现,给他时间跑路。
来到虹桥已是后半夜,正当阵法开启时,一道风刃袭来打断了他。
风离收阵转身,抬头与丹釉四目相对。
这一对,风离险些没站稳。
方才那风刃分明是剑扫出来的,丹釉做为蝶峰峰主,应当是乐修才对,若是乐剑双修,风离不敢想象她的天赋得有多高。
丹釉没有读心术,但瞅着表情也知道风离被吓到了,抬手将身侧的剑收入中指上的玉戒中,将箜篌横起浮空,随后坐上去摆起二郎腿。
“找你的人随后就到。”
果不其然,宋烟浔御剑姗姗来迟。
见丹釉悠闲的模样,他张嘴欲言,却被前者未卜先知。
“又不是你的管那么宽干嘛,保养用的又不是你的钱,几十年了一见面就说烦不烦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