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元昭多想,恋笙不接话,转身就要走……
玉真命运多舛,是一个可怜人。
她既来了元家,谁又不容她?
大家和睦过日子,何必挑事儿。
喜雨,虽说吃穿不愁,身心两伤,也是一个苦人。
更何况,二嫂嫂还是个最没主意的,最不能经历事的。
都是苦命人,玉真何苦又要为难喜雨?
明里暗里挑事儿,恋笙亦不能容。
说话占上风,并不是真本事。
恋笙不与玉真多闲话,她手一伸,定定地望着喜雨,“二嫂嫂……”
她的身子太弱,有些撑不住,像是一株风吹便倒的蒲苇,解救着窘迫无助的喜雨。
喜雨起身拜别高堂长辈,眼睛始终不看元彻,她低下头暗暗流下一颗泪,搀扶着恋笙,想要尽快逃离此处。
走了一两步,走到容暇跟前,恋笙问道:“嫂嫂,还不走?”
容暇放下茶盏,爽快笑道:“这就走……”
三奶奶起身向三位长辈,拜了一拜,随即拎起三爷的耳朵,大声呵道:“还想着哥哥妹妹呢?”
“快醒!”
临别前,容暇冲着玉真一笑,笑完,正身敛袖便走。
这偌大的欢喜园,可是她和恋笙说了算。
元宝猛得灵活起身,话也不说一句,腰也不弯一下,半睁眼眼儿,跟着元家三个外姓人,摇头幌脑地走了……
恋笙既然离场,元昭再留岂不是白费工夫。
随即抬腿便走,他走前还不忘嘴毒一把,“二嫂嫂嫁妆多,不像玉真妹妹空着手来,妹妹就和老爷太太,且慢慢聊着,叶家的东西实在是多,腾地儿要费不少工夫,父亲,母亲,姑母,慢慢叙旧,儿子先退了。”
元昭从来就不是一个善心积德的,他造桥修路广积阴德,不过是为保心爱之人平安顺遂,他所做一切违逆本心之事,皆是为了恋笙。
敢在说话上欺负恋笙,元昭偏要挤兑着秦玉真无地自容。
老四一走,老二忍不住偷笑。
元彻笑毒蛇断了尾,依旧还是毒蛇,更笑这一条毒蛇,忽而有了软处,有了能要它性命的天敌。
老四,是真喜欢恋笙啊!
一屋子走光了,堂上形势,秦玉真看透了,也看不透。
元家二房,二爷厉得离谱,二奶奶弱得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