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是吧?”萧行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无法自拔,“我就说我这一个月练肱二头肌是有用的,我爸还说看不出来,果然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
“.....”
老板把打包好的手抓饼递给夏桥,问萧行:“加肠加蛋是吧?”
萧行取下书包掏钱给老板:“对,加肠加蛋。”
他偏头看夏桥在一旁悠哉悠哉地吃,瞟了眼空无一人的校门口,凑他旁边低声问:“哎,迟到了,你不怕吗?”
夏桥吃着手抓饼,笑着说:“怕啊。”
“那你...”
“哦,本来是怕的,现在你来了,就不怕了。毕竟九泉路上有个伴,咱俩生死相随,怎么都不会显得孤单。”
“.......”
在旁做饼的老板听到他话后都忍不住笑了,“没事的,顶多就是一顿检讨,他们也不能拿你俩怎么样。”
“你不懂....”萧行哭丧着脸说:“按照老于那性子,估计少不了被叫家长。”
老板摆了摆手,“老于整天把叫家长挂嘴边,其实啊,都是吓唬你们呢。”
夏桥放下手中的饼,问:“你怎么知道?”
老板笑,“我初中桃源毕业的,你说呢。”
他朝两人挑了挑眉,眼中溢出几分得瑟,“我在这上的时候,老于还不是教务主任呢,那时候他就爱把叫家长挂在嘴边了...”
两人在摊前津津有味听老板说起那年旧时光。
他们身后站牌悄无声息停了一辆公交车,有个扎高马尾的女生急忙下车,她背着书包朝校门口方向飞奔成影,脸上已然满是焦急之色。
“哎同学,几点了,你迟到了知道吗?”
临到门口,女生不出意外被保安拦下。
“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就是睡过了头。”女生着急地解释。
“睡过头了?今天开学不知道?寒假在家玩疯了吧?”保安例行公事地拿出记录本,让她写下名字,“登记下名字。”
女生老实拿笔写下自己名字,抬头问:“那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保安挥了挥手。
女生放下笔,朝他们有礼地鞠了个躬,走进校园。
待她进去还没一分钟,在校园内四处巡视的中年男人恰巧走到校门口,门口那被保安盯许久的俩法外狂徒也终于拿着手抓饼赶车进来了。
五人在校门迎面对视,下一秒,一道声如洪钟的呵斥传入耳中——
“几点了知道吗?”男人拉开袖子指着腕表,他表情肃穆,一眼望去浑身上下压迫感十足,“八点四十五才到学校,怎么?视校规不存在吗?”
男人瞄了眼两人手中刚买正热乎的手抓饼,本就正在气头上的他更是差点因为这气到心梗,“校规上明确说了不允许在学校吃零食,你们还敢带进学校,到底是哪个班的学生,这么不服管?”
他拿出手机递给两人,“打电话叫你们班主任出来亲自出来接,现在打!”
夏桥、萧行两人默契扭头对上彼此目光,脸上写了大大的俩字——
完了。
老板刚还说他俩松弛呢。
这下好了,松弛过头了。
萧行一脸心如死灰地接过电话,拨通。
夏桥在旁左顾右盼地重新吃起手抓饼,他在保安室窗户边闲散靠着,胳膊搭放在水泥登记台上,神色轻松,一点不把眼前这些事当事儿。
他抬头望向校外景色,年初十立春之后,春城天气逐渐回暖,路边桃花开始一簇一簇开,满城都是,看得让人心情无限好。
“...于主任他也在是吧,好好好,马上下来...”
电话挂断,萧行把电话原封不动地还给男人,避开目光直视道:“打完了,老师说他马上下来……”
“嗯。”男人接过手机,“我在这陪你们一起等,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老师带的你们,带成这副样子?”
萧行退后一步,站在夏桥身侧。
他偷偷抬眼瞄他,本以为这家伙也跟自己一样胆战心惊害怕着呢,没想到这家伙当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情看风景。
不得不说,这心是真大。
他胳膊肘往内戳了戳他,眼神示意旁边盯着他俩的“于主任”,让他收着些性子。
夏桥往旁瞟了眼,他面不改色转过身,开始逃避式背对那个恐怖存在,低头专心啃自己的手抓饼,却不经意看到在屋内桌上还没来得及收的迟到记录本。
想来保安是伸手进窗户里拿放的,不然那个记录本不会不偏不倚刚好正对站在窗户外的他。
他将头往窗户里伸了些,想要看清上面写的名字。
今天是09年的2月10日,因为是新学期,崭新的空白笔记本上没有恶意涂改杂乱的痕迹,只有最上方有一排还没干透黑色钢笔字迹,上面写着三个字——
南休思。
“南休思...”
夏桥在心底默念了声她的名字,随后低嗤了一声,羡慕这人爆棚的气运。
因为照这笔记本上的墨迹来看,估计这人也就提前比他们先进去一两分钟,却没想到误打误撞避免了一场“暴风雨”,这谁不说她运气好?
他不由得暗想,有这运气,如果拿去买彩票,说不定已经秒变暴发户了,还上什么学啊?
可对于南休思本人却不这么认为。